统共就八个字，就有一半儿的弊端，商雪袖固然已经做好了被萧迁挑弊端的筹办，可还是吃惊的长大了嘴。
是啊。萧迁内心暗自的点头，想到当日，不由得握了拳在嘴角清咳了一下，粉饰他忍不住的笑意。慷慨赴义是不成的了，但当时的九龄秀反应过来“萧六爷”的含义后如遭雷击又变成满目敬佩的神采，也过分活泼。
戏，不是演的么？
“这不过是程式上的美罢了。”萧迁摇点头，道：“你演《黄天荡》的时候，内心想些甚么呢？”
那些名为“西施”、“虞姬”的角色，不管是与心上人分袂、还是团聚，心内竟是空空如也！
这个女人，是块没心没肺的璞玉，却不晓得谁能点开她。
他看商雪袖还是有些懵懂，还不晓得所谓“短儿”在哪，又道：“那些你说的上京的老先生们，为甚么有的戏挑你的看，有的戏又不看呢？你可晓得么？”
萧迁彻夜见了管头儿、大岳和邬奇弦，或许外人看来，管头儿和大岳主导着梨园子，聊的时候应更长一些，但究竟倒是只寥寥数句过后，二人就分开了，反而是邬奇弦在此处呆的时候更久，说的话更多。
这也是萧迁赠他一部《梦黄粱》今后，再无他话的启事。
现在小院中的人换成了萧迁和商雪袖，萧迁对着她道：“坐。”
他们聊的是商雪袖。
记得那虽未扮装却红肿的如同上了桃花妆的眼，记得颀长双眉中的一点朱砂，还记得趴在他身上那副慷慨赴义又哆颤抖嗦、狼狈非常的神情。
也并没有那么一小我，能让她有萧六爷描述的那些情感。
聪明人，本来就是一点就透的。
“如果真的杀了人，想必演起来也会格外入木三分。”萧迁笑了。
对比多年前正求成名的阿谁邬奇弦，现在的他，对萧迁那一份佩服和尊敬是稳定的，但表情、经历早已大不不异，成了南腔须生宗师的他，也不再需求有人传业授艺。
萧迁欲言又止，但终究还是笑了笑。看着商雪袖，脑海里俄然想起了他让商雪袖去忘记的那段旧事，可他本身还清清楚楚的记得。
商雪袖不由得烦躁起来，反而和萧迁一样，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旧事。
“少了甚么？”商雪袖吃紧的问道。
他又看着天上那一轮月，道：“可我所求不止为此，你也是。若能唱明剧的角儿粲粲如星，你便应如这皎月，只此一轮，美满无缺。以是，对我无情，反而成了你的不幸……”萧迁想了想，又道：“不但如此，三年来在萧园，或在你本身挑班唱戏的这些时候，未见你对谁动情，你不懂情，以是戏里的情，你演不好――这便是你缺的东西。”
商雪袖这才敢再次坐下。
萧迁扯东扯西，却不说到底她的这类戏里少了甚么。
在六爷说那八个字的时候，她就忽的将之前演过的戏分了类，正如六爷所说，的并且确，就是有较着的差别，但她却不晓得为甚么。
商雪袖不由自主的点点头，她刚才确切是这么想的。
萧六爷收起了嘴角的笑意，道：“以是这是你的幸，也是你的不幸。”他想了想，还是说了出来：“你的幸，在于你我之间只要戏，而无情，不然你会和她们一样，”他指了指内宅内里，又道：“不会有今番的成绩和名声。若你我所求，只为明剧，到此也就够了，你是稳稳的明剧第一人，你会持续唱下去，避开弊端，还是无人可比，明剧也会越来越流行。”
“是啊。以是，如许能让你心有所感的戏，你演起来都是极好的。但你的才子才子戏呢？如有情，便仿佛有那样一小我，让你有了依靠、患得患失、终立室属、放心、惜分袂喜相聚、甜美酸楚各种情感，那么，你奉告我，你演的时候，内心想些甚么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