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孩子,尽拣好听的说。”皇后顺手将小瓷瓶交给春姑姑,这时一个宫装侍女呈上来一只红漆雕凤打扮匣,皇后从匣子里拣出来一对莹润的玉镯,笑道:“这是本宫大婚时,本宫母亲赵老夫人留给本宫的嫁奁,这些年来,本宫一向没舍得戴,本日把它赐给你。”
“行了行了,”皇后脸上仍挂着和顺的笑意,“本宫又不是老虎,别不敢不敢的,你离那么远干吗,来来,孩子,过来坐到我身边儿来。”
春姑姑笑道:“娘娘还未起家,蜜斯稍等半晌。”
春姑姑引着慕紫清在正堂侯了一会儿,又听得内里传见。慕紫清这才提了裙摆跟着春姑姑进了寝殿。
慕紫清内心烦躁,皇后目光灼灼,春姑姑满脸等候。
慕紫清又深深一叩首,“回娘娘的话,这是臣女的本份,不敢居功,更不敢受娘娘大礼。”
和尚回身拜别。
盘算主张,慕紫清放下帘子,直起家端坐,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力。
皇后想了想,和顺笑道:“哦,是有这么回事儿,有一年是让宫里的嬷嬷给各家蜜斯教宫礼,但也没瞅着哪家的蜜斯学的这般当真。快起来吧。”
春姑姑畴昔扶了慕紫清起来。
和亲一事,节点就在皇上的一念之间,但是皇上的底线在那里?皇上偏向又是甚么?
和尚收了布包,看着天,摇点头,“不成说,不成说。”
春姑姑一愣,立即明白了皇后的企图,忙笑着恭喜慕紫清,“慕蜜斯,快谢恩啊,奴婢跟了娘娘三十几年,这匣子里的东西可向来没有赏过人,本日赏了慕蜜斯,真真是大丧事啊!”
慕紫清见皇后明丽的笑,又见春姑姑一脸喜庆,刹时反应过来,皇后赠镯,极有深意,又特地点明是娘家陪嫁。只怕是要给太子选妃。这犒赏如烫手山芋,不接不可,接又不肯意。如何办,如何办。
“民女不敢。”
这些事情她不体味,完整不体味。若能亲身见到皇上,就有第一手的信息。可她是女眷,皇后的答应是必经之路,皇后会准予她见皇上么?皇上会不会晤她?
慕紫清心中忐忑,感觉马车中憋闷非常,挑开了帘子,深吸了口气。不管如何,她得尝尝。就算出了题目,这件事爹爹未参与,就是皇上见怪,也见怪不到爹爹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