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过了好半响,他才开口,好似极其痛心的说道:“你明知,孤王是不成能会要你命的,就算孤王是周幽王,也毫不成能将统统灾害不幸怪责到你的身上,何况你还不是褒姒……”
她还是会为他着想的。
这也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,仅仅两字便充满了无尽的眷恋和懊悔之意。
顿了一声,他又看向谢容且,问:“明朗,你真的还要再对峙么?”
说着,他走到乐宁朦面前,抬起手来悄悄抚了一下她额边的秀发,以极其痴迷动情的目光谛视着她道:“孤王好不轻易才获得你,如何会让你受半点伤害!”
“不,我不要跟任何人走,我只要娘亲,我要跟娘亲在一起,莫非娘亲不要我了吗?”
“那你想如何做?”乐宁朦问,见他一时不答,又苦笑了一声道,“我能够死,能不能在我死之前,让我见谢容且一面,尚毕竟是他的孩子,我想将尚还给他,这是我欠他的!”
城都王摇了点头,看向她道:“不,我能够给你们一次见面的机遇,只要你不跟他走,那么就当是两军交兵之前的一次和谈,但倘若他再敢抢走孤王的王妃,孤王便必然会让他万箭穿心,不得好死!”
谢容且听到这里,便早已心潮急涌,迫不及待的驭马朝邺城的方向奔去,嵇绍见状,立忙调集了数百骑士追上,并道:“不管如何,都不成让你单独去冒险,这数百精卫乃是朝廷最为精锐的禁卫军士,你带去邺城,便是相隔百里,也能暗藏于草泽当中,护你全面!”
说这句话时,他的声音已经哽咽,明显有千言万语缭绕在脑海,终究也只化为这简朴的一句溢在唇边,他将她搂得极紧,仿佛恐怕她会随时消逝普通,不自禁的也落下一滴泪来,这个时候,他已然忘怀了身后的数百骑士,更忽视掉了城墙下林立的数万敌军。
乐宁朦一时也语噎得不知如何往下说,只沉默的闭上眼睛,沉吟了半晌,忽地,耳畔似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,她陡地睁眼,似想到了甚么,望向谢容且道:“谢郎,你快走!荡阴那边必然出事了!”
而就在她落地之时,谢容且所率的数百骑士也恰好及至面前,她的身后也是城都王守城的数万雄师。
“不,我有父王,我只要娘亲和父王,我不要分开你们!”
谢容且一句话还没说完,乐宁朦却打断道:“谢郎,你还是不敷体味我啊!事已至此,我已经回不去了,我们也回不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