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老太太再叹,“我老了,现在不过是盼着家宅安宁罢了,你的两个弟弟,可全没结婚呢,家里老是进得少出很多,这日子,难哪!你们要多了解你爹。”
听老妻这么一说,叶老爷子将鞭子往地上一扔,背动手出去了。
一向比及被人七手八脚抬到了房里,才向老太太抱怨道:“还不是阿谁贱人害的!”
楚瑭本就是探听了事情的始未以后才来的叶家,天然不会让叶家父子这么轻松地走了,只见他蓦地站了起来,一下子窜到了门口,双手扶在了门框上,吃惊地开口道:“姨母,你的脸是如何回事?但是蒙受了旁人的欺负?你尽管说出来,我归去奉告我爹我娘,包你出了这口恶气!”
叶千户虽有些讨厌楚家对钱惟溍见死不救,但却打着与虎谋皮的主张,一听这话,朗爽一笑,“本来就是嫡亲,我家又没有那等落井下石之人,哪会拦着你们姨甥相见。”说着叮咛道:“还不快将大太太请过来。”
叶思明非常想禁止叶老爷子,可又不敢,嘴角噏噏,终又闭上了。
楚瑭的父亲一贯风骚名声在外,虽贵为贵州布政使,却另有另一层身份,那就是赵家赘婿。赵夫人身为上一代麓川土司之独女,从小便被当儿子养大,在本地素有威望,叶家除了叶老太太在叶老爷子的成心误导下,对楚家不假以色以外,其人均不敢等闲视之。
她穿戴得体,举止风雅,唯独脸颊肿得老高。
楚瑭客气一笑,“是有点事,若尊夫人不便就算了,不知便利见千户大人一面否?”
叶锦辉淡然地看了躺在床上的叶老太太一眼,叮咛白芷道:“你将这事奉告小翠。”
“如果我当初娶的不是沈氏,阿娘这类腹有才调气自高的人如何会有这么多烦恼!”
一听叶老太太哭穷,叶思明倒没像平常那般劝她,而是奥秘兮兮地低语道:“阿娘,钱家一倒,我们叶家就是泉州最有钱的人家。”
杨淑仪和顺地点头,“姑母没事我就放心了。”
正说着,叶大太太出去了。
叶思明疼得龇牙咧嘴,顾头不顾腚,不大一会儿衣裳上就见了血。
楚瑭一脸寂然,“姨母现在不想说也不要紧,我先告别了。”
一说这事,叶思明连疼也忘了,“是真的,钱家进钱的那些门道,全把握在我爹手里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