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氏紧跟在沈俊臣身后，“老爷，大姨娘没了，十五郎如何措置？”
摆布的婆子会心，将大姨娘拖离院子外头，很快就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。
意义是：这一审反而惹出一大堆的费事，就应当直接打杀了事。
韦氏蹙了蹙眉头，“这不会罚得太轻？”
九皇子哈哈大笑。赵熹看中沈五娘，是因为这小女人是个美人胚子，可九皇子是见过她的，并不感觉有多好。
沈俊臣眼睛一亮，“纳娶？”
九皇子承诺过赵熹，会替赵熹保住沈容，让他得偿所愿，怎会让延平候或别的男人娶了去，为了兑践承诺，还是将沈容弄回他的府邸里好，转头他再与萧九娘好好细说一番，以萧九娘的贤惠定不会吃飞醋。
二姨娘心下一揣摩，福身道：“禀老爷，贱妾情愿收养十五爷。贱妾要求老爷替十五爷与贱妾娘家五哥家的庶女订婚，以结秦晋之好。”
沈俊臣看了眼潘氏，今儿的事闹大了，许是连延平候都晓得石氏是被潘氏下毒害死的，平妻毒害嫡妻，厥后还被他提成了嫡妻，这实在不大安妥。
韦氏比她想像的有脑筋。
未几会儿，沈俊臣来了。
大姨娘惊叫一声，“沈大郎，你……你真要对妾如此狠心？”
“九皇子……”
话未问完，李管家一起快奔，进了内院，揖手道：“禀大老爷，九皇子带着媒人来了。”
沈容微敛双眸：石氏当年深爱沈俊臣，爱到非君不嫁的境地。现在瞧来，沈俊臣以多情为名，不过是个渣渣。
“你……”沈俊臣打量着潘氏，“若真交给你，只怕十几年后，又是一个……”心肠暴虐之人，这几个字他没说出来，沈俊臣想交给韦氏，可韦氏另有两个比十五郎大不了多少的儿子要照顾，且还要主持中馈，打理内宅，那里忙得过来。
延平候抬了抬手，“本候高贵，我的老婆是一个庶女，生得又那么丑，你感觉合适？本候迩来探听了一下，她在桂花诗社的名头，底子就是名不符实，本候不会娶这么个毒妇之女。”
沈俊臣道：“都散了罢！”
我当时就向三姑母就教，三姑母暗里与我说，像潘氏这类环境必须得重罚，不然就会累及老爷的名声。
延平候笑道：“沈大太太这话说得在理。”
“沈大郎，你不能对妾如此狠心！想当年，要不是妾从中说项，你怎会娶到石美玉？沈大郎，为了你，妾身十六岁就为你落胎，伤及底子，吃尽苦头……”
最后两字，他说得果断无情。
公然，美人都有毒。
桂安院，韦氏与沈俊臣沏了茶。
平妻、嫡妻，虽同是妻，但也有不同，具有过又如何舍得再屈就。
沈俊臣送走二人，返来时瞧了眼潘氏，未说多话，径直去了韦氏院子。
沈俊臣道：“那，婚事……”
潘氏不语。
潘氏看着沈俊臣的心狠，一阵胜一阵的冰冷。
休弃潘氏？沈俊臣不舍。就算潘氏害了石氏，可潘氏这些年陪他去江南任上，便是他现在的官职，也没少潘氏搀扶帮衬。
为了寻求更大的帮忙，他借端夺她理家之权，乃至用心举高韦氏，说到底也是他想依仗韦家，即便韦氏是个不失势的韦氏族女，可韦氏背后的皇后、崔相夫人、肃王妃皆能借到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