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氏又忆起一桩事,道:“本日,崔左相夫人又与我问到了宛姐儿,听她言下之意,是替肃王府世子探听的。”
潘氏欣喜了几句,“郎中正给五娘瞧病呢,想来并无大碍。你放心留在这里照顾五娘,转头我让财婆子领两个丫头过来奉侍,若需甚么,令人与家里递个话。”
老太太思路飘远,想得极美,就将潘氏恨得越狠。
沈俊臣如有所思,“梁宗卿是卫国公最看重的嫡长孙,可若与皇子们比,还是差不了少。”
老太太轻声道:“昨日,我思忖了一宿,你大哥没在吏部任职了,要保举你入官怕是不成,还得另想体例。不如……就将宝姐儿许给崔左相的嫡长孙。”
老太太又道:“待阿宝与崔少爷的婚事订下来,崔家定会搀扶你入仕,待得了官职,再求娶一名官家蜜斯为妻,我想了一下,实在娶个商贾嫡女也不错,我听人说娶商贾令媛比娶官家蜜斯实在。
沈容是以玩伴情势出来玩耍的,自不需插手诗词会。
老太太感觉潘倩能入幽兰诗社,指定是沈宛在暗里帮的忙,更加在内心暗恨潘氏坏了她的打算。她只气得胸口起伏:这个儿媳,的确就是她的灾星,甚么功德被她一搅合都变好事了。一个是潘家女人,一个是沈家女人,潘氏竟然生生将她娘家侄女给送进了幽兰榭,如许的机遇,原就该是沈宝的。
老太太挑了一下眉头,轻斥道:“宝姐儿,这类话是你能说的。”
崔左相是肃王妃娘家兄长,而左相夫人替自家外甥留意婚事也在道理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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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倩笑道:“姑母,本日诗话会,让新入社的贵女与举荐贵女做诗词,我得了第二,顺利进入幽兰诗社。”
沈俊来惊道:“母亲能有甚体例,一旦宝姐儿与崔至公子订婚,孝期一满,崔家自会提出让她过门……”
她的一席话,令沈俊来面上有了忧色,仿佛又看到了能入仕的但愿。
沈俊来长身一揖,“儿子谢母亲成全!”
永乐公主是最早分开幽兰榭的,厥后崔鸣凤便传闻沈容抱病的事,当即与婆子丫头留了下来,待崔鸣凤到憩息室时,小环请的郎中已经到了,正给沈容诊脉瞧病。
沈宝想入,可她并非算是官家令媛。
沈宛令沐雨取了银子来,“早去早回,你返来后,还要给五女人煎药。”
珊瑚笑道:“能入这个诗社的也是都城贵女。”她顿了一下,“另有个桂花诗社,不过这个诗社里全都是都城小吏家的女人和富贾令媛。若在石榴诗社、桂花诗社搏出才名,亦有机遇进幽兰诗社。”
待潘氏进幽兰榭的时候,郎中正在给沈容针炙退烧。
“我这不是说说么?”沈俊臣抬起双臂,让娇妻给他宽衣,忆起了三姨娘来,“三姨娘身子重,还得劳你多看顾她一二。”
沈宝听到这儿,立时跳了起来:“祖母原是让我入社,被潘倩给抢了。本日如果我去,这得第二的便是我,我也能入幽兰诗社。祖母,伯母也太分了,两边都是侄女,就偏她娘家侄女。原是说好带我进幽兰榭,可伯母却拦着我,让大姐姐带了潘倩去……”
这如哭如诉,又是娇嗔的话语,直说得老太太心下一软,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沈宝。老太太平生没有女儿,就只得两个儿子,沈宝是她亲身接生的孙女,更是她跟前瞧着长大的,自来得宠。
她还觉得,只得像沈宛如许一举颤动咸城、都城的贵女才气出来呢。
老太太听罢,多少弄明白是如何回事,嘴里道:“没传闻表女人会作诗填词,怎还得了第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