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月瓜代的那一刹,居摩湖中心那尾红鲤身上产生的异相仅仅保持了半晌,便敏捷暗淡了下去,红鲤渐渐停止了吐纳行动,一扭浑身亮红色的无瑕鱼鳞,悄悄间没入湖水深处。
看到李小白投来的责怪目光,清瑶表示非常无辜,奴家安晓得另有一个白樱儿,如果晓得,还不如一口吞了的好。
“……莲叶绿,莲茎长,莲子苦,莲花香,柳叶舟,湖心荡,采支白藕与情郎……”
武夫子家的小院矮墙半塌,残破院门大开,内里的屋舍被烧掉了半边瓦顶,只剩下一片焦黑和残砖碎瓦,破褴褛烂的家什扔得满地都是,明显也没有逃过一劫。
刘县尉也算是明眼人,天然瞧得出那两天里白樱儿到处寻觅李家小郎时,少女情窦初开的牵肠挂肚和担忧不管如何也瞒不过旁人。
“那焦孀妇说白老迈是斗将,刘县尉,斗将是甚么?”
蛇女清瑶理直气壮的翻了个白眼,伸开檀口,将软弹适口的牛角糕一口吞了下去,舌尖传来苦涩浓腻的滋味,满足的一双凤眼微微眯了起来。
“哼!走了!”
李小白捏起一块朴萝酥,就着茶水慢条斯理的享用起来。
“……”
“清瑶女人,你不是不吃凡俗食品吗?”
大多数妖物向来过的都是茹毛饮血的糊口,能做点心饭食的人族厨子落到它们手上,恐怕还不等做出吃食,本身就变成了妖族的吃食。
这句话大要上大义凛然,却粉饰不住或人的私心。
多日未进人间炊火,李小白三两口便将杏仁粉,萝卜泥和水磨糯米粉蒸制而成的朴萝酥咽下,伸手去抓那前粗后尖的牛角糕,却与一只乌黑粉嫩的柔夷碰在一起。
“县尉大人呢?”
李小白没有擅出院内,站在门口喊了几声,但是院子里还是静悄悄,没有任何回应。
李小白俄然往身边看了一眼。
端着摆放点心与茶壶的茶点铺子仆人走过来,却发明桌边只剩下了李小白与蛇女清瑶,不由迷惑的向铺子内里张望,模糊看到逃也似狼狈远去的刘县尉背影。
每天任务献血,想想都糟心的很。
刘县尉浑身狠恶一颤,眼睛瞪得溜圆,用仅剩的那一只手指着李小白,惊骇的连声音都变了调。
蛇女清瑶驾轻就熟的岔开话题,促狭地望着。
李小白心中更加迷惑,武家小娘武香君只是一个平常百姓家的女子,常日里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如何会让皇家秘情司如许的
入夜,明月当空,月光如昼。
“妖域里哪儿来的端庄点心!”
“嘻嘻!”
天不幸见,连差评都没处所可点。
刘县尉的神采又变了。
可惜了刘县尉,明显叫上了几样点心,还没来得及享用,就连惊带吓的逃脱了,无福消受这些适口的点心。
“公子不去寻那武家小娘吗?”
既然对方不肯流露关于皇家秘情司的线索,李小白只能从其他方向旁敲侧击。
礼义廉耻,诚笃谦信,对于一只化形境的青蛇妖来讲,十足都不是题目,扯谎都不带打草稿的,张口就来。
李小白苦口婆心教养这只妖物向善,少造杀孽。
李小白摸了摸荷包,往桌面放上一小串铜钱。
“你……”
仍然意犹未尽的妖女被李小白生生硬拽离了茶点铺子,语气里仿佛一副的深闺怨妇模样。
一场大难,家破人亡,物事人非,最后看了一眼残破不堪,百废待兴的西延镇,他长长叹了一口气,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再值得沉沦的来由。
白家父女的小屋,豆腐西施焦孀妇的豆腐铺子,尽皆人去屋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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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好,有这个妖女在,倒也不消担忧孤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