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氏:“这话儿是,一分刻薄一分福,瞧咱胡家这日子,可不越来越好了……”
只是这事儿没定呢,本身也不断念,闻声翟氏提及这件事,忙道:“是有上门说的,都让我回了,我正叫他跟他爹学着收租记账,订婚着甚么急,过两年再定也不晚。”
天不亮就解缆了,到胡家村的时候,日头都偏西了,整整走了一天。
这一瞧见青翎青翧比瞧见谁都亲,哪还管他娘喊甚么,蹦到地上跑过来拉着青翎青翧的手一叠声的问:“麦收的时候下的小猪仔可长大了没有?西头林子边儿上外公种的那颗桑树结了多少桑葚?甜不甜?庄子上那只红白花的公鸡跟那只黑公鸡掐没掐架?谁赢了等等……”
明瑞一张黑膛脸有些暗红,低着头不吭声。
严先生也是给会瞧眼色的,晓得胡家姑奶奶带着外甥过来住娘家,边边儿大的小子们凑到一起,哪另故意机读书,干脆就依了胡老爷,本身也趁这个机遇好好歇歇,等回了京,就没这么疏松的时候了。
对本身这个大姑姐也极其恭敬,每次本身回娘家,都是远接高迎的,挑不出半点儿不是去,故此,本身跟这个兄弟妇妇儿处的跟亲姐妹似的,极靠近,
她这位大姑姐自来性子硬,不会柔着性子来,故此,伉俪之间三无不时就会闹起来,就是不知此次又是因为甚么了。
胡氏拉着青羽说了两句梯己话,又见青青也出来了,笑着摸了摸青青的小辫子:“哎呦,我们小青青也长高了呢,听你娘说都会绣花了,真是大女人了。”
翟氏哪会看不出大姑姐的心机,只是这件事不好说出来,青羽的婚事本身还得跟丈夫好好筹议才行,不是家世的事儿,他们两口儿倒是不在乎家世,就盼着女儿嫁了人能过安生日子就行。
听她这么说,胡氏笑道:“眼瞅着就过秋了,走的又是大道,道边儿上两排杨树上的叶子密密实实的,遮着阴凉儿,时不时就有阵儿冷风,倒不感觉热,我也想着顺道瞧瞧咱家地里的庄稼长得好不好,一晃眼儿的工夫就到家了,还劳烦胡管家做甚么,不过,我这一起瞧着,就数咱胡家的玉米长势好,这才几儿啊,那棒子上的红缨穗就老长了,瞧着都喜人,我下去掰了一个,剥开,哎呦,足足实实的棒籽粒,本年可数着咱家地里的收成好了,真不知那些耕户是如何种的,可比我们田家的强多了。”
青青羞怯的低下头,手指搅着本身的帕子,脸都红了。
姑奶奶一进村,这边儿就接着了信儿,翟氏忙把孩子们都喊了起来,往外迎,到了大门口,便瞧见一溜三辆牛车,晃闲逛悠的过来了,最前头一辆坐恰是胡家的姑奶奶胡氏,中间是两个儿子明瑞明德。
翟氏笑道:“这才几个月,瞧着又高了一大截儿,传闻都有上门说亲的了,可真是大了。说着就娶媳妇儿了。”
的确是个小话唠,青翧见了玩伴哪有不欢乐的,倒也当真答他:“小猪仔都长这么大了。”说着用两只小胳膊比了比:“林子边儿上那颗桑树结了满树的桑葚,又大又红,比糖都甜,爹嫌那只白花的公鸡不打鸣,前几天我们先抱病,爹叫厨房炖了给先生补身子了。”
翟氏道:“种地的事儿,我可不懂,不过听世宗说,本年我们庄子上养的牲口多,沤的肥充裕,就让耕户们拉去给地里头多上了一遍,加上庄稼窜杆儿的时候,下了两场透雨,就瞥见了丰年,提及来,收成好了跟我们家也没太大干系,咱家的租子都一样,只不过收成多了,庄户人的日子好过些,到了冬底下,拉到县城里头卖给粮食铺子,手里得几个闲钱儿,多称上几斤肉,一家子能过个好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