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府的戏楼搭在水边儿上,离刚才待客的水榭不远,高低两层的木质布局,女眷们都在二楼两侧的隔间里,前头垂着轻纱幔帐,影绰绰的映出衣香鬓影,引得楼下一些轻浮男客,不时往两边瞧,却也瞧不清甚么。
陆敬澜皱了皱眉:“谁敢说你是乡间丫头?”
青翎低头看了看本身:“这是我从家出来的时候,娘亲跟翟婆婆给我赶着做出来的,就是为了来京里头充门面使的,省的叫人家说我们乡间丫头穿的土。”
背面跟着连续串人,当头恰是表姨夫陆家的大老爷,只如果在京里当官的儿,一提及这位安乐王就脑仁疼,万岁爷的老来子,皇后娘娘宠着溺着,跟其他几位皇子都不一样,养成了没法无天的性子。
青翎愣了愣:”我给的?“想了想俄然想起在胡家捉蝌蚪的事儿,貌似是用这么个陶罐子装的,本身当时只是觉抱病歪歪的陆敬澜有些不幸,才给他找乐子,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个陶罐子带了返来,还摆在本身屋里,这份心机……
陆老爷跟老太爷都愣了一下,看向陆敬澜,心说甚么小子?
熊孩子盯着青羿看了一会儿,眼睛一亮:“这么瞧,长得是有些像,你快说你家在哪儿?我叫侍卫去接他来京里陪我玩儿,瞧,我又找了这个,可不是六块的鲁班锁哦,这是八根的,我花了几天时候才拆开,我要跟他比比,看我们谁快。”
熊孩子:“那还不轻易,连他爹娘一块儿接过来不就得了,就住在我的王府里,今后他每天陪我玩。”
本来敬澜想说嫁人如何办,可一想到嫁人二字,就忍不住有些脸红心热,便改了。
敬澜道:“无妨事,那天翎儿已经说是来串亲戚的,转天就回故乡去了,他再混闹,万岁爷跟皇后娘娘也断不会让他出京的,等过些日子,想必就忘了。”
陆敬澜松了口气,他是晓得这丫头性子的,旁人如有慢待,她嘴上不说,内心却甚么都明白,过后想哄她回转就难了,要不然也不会这般不待见本身。
青翎真想下去踹他,这熊孩子真是异想天开,为了让本身陪他玩,就想连本身一家子都接来,另有比他更率性的吗。
敬澜:“那掌柜的是个刻薄人,那日你帮了珍宝斋的大忙,却只拿了个平常的九连环,大掌柜内心过不去,约莫听二掌柜说你喜好这方洮河砚,又不知你的秘闻,昨儿便叫伴计送到了我这儿来,叫我转给你呢。”说着伸手要拿,却给青翎拦住:“我在家不过是算账记账,用如许好的砚台但是糟蹋了,还是放在敬澜哥哥这儿使的好。”
青翎跳下炕去屋角的水盆里洗了手,这才开端瞧屋子的安排,明显这里是书房,劈面那边儿才是寝室,更堂屋用四扇水墨山川的屏风相隔,书案后是一排高高的书厨,遮着防尘的帘子,侧面靠墙是博古架,摆着很多好东西,有瓷器摆件儿,另有几方砚台,此中有一方瞧着有些眼熟。
敬澜叫了个婆子过来:“服侍着女人去夫人哪儿,我去前头瞧瞧。”
不过,敬澜这几句话虽有些大胆,却也是胸有丘壑言之有物,才不过十五,便能言人所不敢言,实在叫本身这个当爹的高傲,也没白搭了这些年对他的教诲跟希冀,这孩子是个能成大事的,特别现在身子骨也健壮了起来,等将来从科举退隐,青云直上也是指日可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