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氏:“乱甚么,我这正忧愁呢,虽说家里的丫头很多,可针线绣活儿能拿脱手的却未几,刚还跟翎儿说,要借她跟前儿的谷雨给我使唤几天呢,大姐这一来可救了我的急。”
青翎一句话说的屋里人都笑了起来,青羽脸一红:“就你这丫头爱胡说八道。”
翟氏忙站了起来:“这但是,要来如何之前也不送个信儿。”忙往外走,青羽青翎也跟了出去,刚到大门外就瞧见一溜七八两牛车晃闲逛悠过来了,都装的满满铛铛的,最前头一辆车上,赶车的是大表哥明瑞,车上坐的是姑姑姑父,背面一辆是表弟明德,车上坐的是大表嫂跟两个表侄儿,一个三岁,一个才刚一岁多,还在度量着呢,再今后的几辆车拉的都是东西。
翟氏白了她一眼:“你不想想,前些年你本身甚么样儿,整天的往外头疯跑,小子都没你淘,不是疯丫头是甚么,娘不过随口说一句,你倒记得如许清楚。”
翟婆婆笑道:“可不嘛,若瞧翎丫头当初的调皮样儿,谁能想到有明天呢。”
翟氏先跟田老爷施礼,本身亲手搀大姑姐下了牛车:“开了春,地里正忙,大姐大姐夫这时候如何得空过来了?”
大姐跟表哥两情相悦,足足等了五年,方有恋人终立室属,是该欢畅,但青翎内心却非常不舍。
翟氏:“咱家县城里的两个铺子,这几年运营下来,现在进项也非常丰足,倒不想你爹是个心大的,还想着盘州府的铺子,娘成日在内宅里不懂买卖上的事儿,这些年你跟着你爹出来出来的,比娘明白,你说说,咱家在冀州府置铺子这事儿靠谱不?冀州府可不比我们安平县,如有闪失,只怕要折个血本无归。”
至于青翎,这丫头本身不忧愁,这丫头内心有主张,赶上甚么事儿都不怕,能让这丫头谦让的,也就只要本身远亲的弟妹了。
姑姑点点头:“这倒是,不是我夸本身媳妇儿,明瑞这媳妇儿,虽说娘家不做脸,倒是可贵的好脾气,人也勤奋孝敬,又有福分,进门才几年就给田家添了俩孙子,便我那嘴刁不饶人的大嫂子,都不吭气儿了,她家的明丰娶媳妇儿比明瑞还早几个月呢,倒是也生养了俩,可都是丫头,气得她每天站在院子里叉着腰的甩闲话,她一甩闲话,明丰那混小子就打媳妇儿,打的滋哇乱叫,听得人都心疼,可小两口关着门的打斗,我这当长辈的也不好畴昔劝,你说这过的甚么日子。”
青翎忙伸手把大表嫂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:“表嫂如何不说,如许重的东西,现在可不能提了。”
三人刚迈进堂屋就听姑姑的大嗓门:“这俗话说媳妇儿的嫁奁婆婆的脸,虽说婆家没有动媳妇儿嫁奁的理儿,到底也是脸面,瞧咱家青羽这嫁奁,拿到哪儿不得叫人高看一眼啊。”
炕上放开正裁的是一匹大红织金的料子,光鲜的大红色嵌着金线,华贵豪华,做嫁衣最面子,这是爹爹托人特地从南边捎过来的。
瞧见大姐夫也来了,翟氏忙叫人去找丈夫,赶上庄子上的母马下崽儿,胡老爷今儿倒没去县城。
青翎现在还记得大表嫂出嫁的时候,阿谁寒酸劲儿,十里八乡没有不骂周子生不是东西的,亲生闺女出嫁,连点儿像样儿嫁奁都没有,亏了周家那么大的家业,等着给本身购置棺材呢。
胡氏:“已颠末端三个月,无妨事。”
青翎笑了起来,这小子跟青翧一样天生跳脱的性子,这都十五了还跟个孩子似的,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没愁事儿,之前跟青翧念了两年书,死活不念了,跑回家去了,青翧一小我又强撑着念了一年,到底不是读书的质料,娘瞧着他实在痛苦,加上大哥又争气,也就不再逼着他了,由着他跟着青翎学看帐,现在家里的账都是青翧管着,倒也没出甚么忽略,青翎也腾出了身子,除了跟着她爹往县城的铺子跑跑,就是看书绣花,得了很多闲工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