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掌柜忙道:“不知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混账东西,胡编乱造的,胡记当铺的库房最是松散,又在后院当中,怎会给人贼人偷去,的确是我们二公子不再,加上管库的伴计回野抱病去了,便是我也没有库房的钥匙。”
想到此,便道:“周兄如何胡涂了,何大人是你们安平县的父母官,送他些好处今后也有照顾,再说,胡家那俩铺子可在安平县呢,若想弄在手里,没何大人帮手可不成。”
胡满贵接着去了,青翎让着对方:“兄台且宽坐半晌。”
青翎愣了愣:“陆家库里的?前儿的信里如何只字未提。”
青翎也站了起来,拱拱手:“兄台莫恼,小弟也是一片美意,怕兄台给人欺诈了,这礼若送错了门,可办不成事儿。”
明德一出去就见青翎正在院里的大槐树下,手里拿着一把小茶壶,闭着眼,嘴里念念有词,脑袋一晃一晃的,倒叫明德想起当初胡家请的阿谁教书先生,每天都这么着,嘴里之乎者也没完没了。青翧当时还说打些糨子把老先生的嘴黏住,看他还烦不烦。
明德还觉得青翎摇摆脑袋是读书呢,走近了不由发笑,哪是读书是唱戏呢,只是没听出是哪出,声腔也有些奇特,倒很有味道,词儿也好,倒不觉听出神了。
那人打量她一遭,虽传闻过胡家这位二少爷帮管着胡记,却未曾见过,今儿一见倒很有些不测,身上穿了件天青色的锦袍,头上儒生帽,手里一把白纸扇,唇红齿白,温文尔雅的一名少年郎,站在哪儿。
且本身的位置极佳,胡记当铺的大门一开,恰好能瞧见里头的景象,从青翎一退场,这出戏就更加风趣了。
青翎目光一闪:“天然要以牙还牙了,只是此事急不得,需渐渐的来。”
要说马脚,就是这丫头过于清澈的嗓音了,听得出来,这丫头是决计压着嗓子说话的,听起来便有些古怪,不得不说这丫头太精了。
刘广财:“先送两千两过来吧,多退少补,若能谋个县丞,只怕还要多些。”
刘广财道:“捐官儿本是朝廷的例,经了吏部衙门的事儿,哪有不成的,只这些年都恨不能给子孙谋个出息,追求着找各种门路,这经手的人一多,一过手谁不得点儿好处,这银子就越花越大了。”
天刚一放亮,胡记的伴计出来下门板,这一开门吓了一跳,外头挤满了人,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胡记的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却说刘广财,这儿正等着周子生呢,一见他来了,便问:“如何样,周二狗可把东西给你了?”
青翎白了他一眼:“我哄你们做甚么,我是看腻了我们村的戏,咿咿呀呀每年都唱一样的,有甚么意义。”
中间的福子却开口道:“二少爷您记差了,安乐王是玄月里的生辰,六月里做生日的不是安乐王。”
可刘广财俄然把何之守拉出去就有些不当了,何之守生性贪婪,平常日子求不到他,还变着法儿的要好处呢,更何况让他做媒,这谢媒礼很多少啊,少了拿不脱手,没准还获咎儿了何之守,多了,又实在舍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