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也自嘲地摇了点头。
继而不待谢云答复,又道:“可见一起辛苦。”
谢云也换了身官服——这是单超平生第一次瞥见他身着禁军统领服色,跟浅显禁卫竟是反着来的,乌黑云锦深红衬里,领口袖口暴露镶红滚边,衣裾所绣的暗色蟒纹跟着法度翻动,如同活的普通。
“当年在漠北,大漠风沙萧瑟孤寂,每当深夜梦徊,总想起远在长安小时候的事情——感业寺外院墙下的石洞不知是否尚在,当年我又渴又饿跑去躲着的时候,娘娘总汲了井水,偷偷放些蜂蜜,从墙洞里递出来给我喝。”
那是只鹰爪。
单超谛视着谢云,后者眼底如一潭深水,映着大明宫上空瓦蓝苍穹和更远方的几缕浮云。
“我在大漠中翻找了周遭十数里都不见它的影子,精疲力尽就昏睡畴昔了。醒来时瞥见枕边竟又有一只鹰爪,穿了绳挂在卧榻之侧,才晓得是身边人连夜猎鹰,赶制好送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