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一片沉默。
单超完整无言。
“但我也不想让你卷入夺嫡重罪里,成为今后被灭口或清理的冤魂,以是那另一半守着太子的羽林军实在也是庇护你的。”
“……”锦心心脏在胸腔中扑通扑通地跳,半晌才收回微小的声音:“那统领为何……为何仍对皇后断念塌地?内里守着的那位,一样龙章凤姿,且深受恩德多年,对统领毫无贰心,从各方面来讲都……”
锦心站住脚步,美艳娇媚的眼睛眯了起来,笑嘻嘻道:“赵、道、生。”
・
“你的意义是有人想取太子而代之?”
谢云从八宝阁上拿下一只纹金黑漆匣,取出内里羊脂白玉的小药瓶。锦心靠近了看,翻开后瓶中装的是朱红色药粉,闻不出甚么气味,只见其色殷红如血,煞是都雅。
半晌后窗棂被敲了敲,紧接着悄悄推开,一道绯红束身裙装的曼妙身影翻进室内,福身小声道:“统领。”
声音传出屋外,单超笑了起来。
谢云挑眉看了他一眼,笑道:“因为贺兰敏之……当年在暗门遇见我的时候,对我与尹开阳的干系也很有曲解。”
“唔。”谢云把刚才单超翻出来的书悄悄拍回案牍上,悠然道:“我第一次见到贺兰敏之就是在暗门,他是被武家人送给尹开阳的。”
她牙一咬心一横,颤抖道:“……都更合适,但统领却频频不假辞色,乃至还用心往外推……”
谢云却对权力顶峰这些淫|靡混乱的事情习觉得常,乃至感觉很成心机:
“……”
两人对视很久,单超眼底带着游移,谢云却饶有兴味地挑起了眉梢。
锦心不敢言。
锦心点头拿起药瓶,俄然欲言又止:“统领……”
锦心觉得谢云会像之前那样顺口嘲两句,谁知谢云只深思着点了点头,将药瓶悄悄搁在了锦心面前:“――天后淘澄来的,为此还专门拷问了当年王皇后母家柳氏几个旧奴。”
“为师再提点你一下,那天送太子出去的时候瞥见雍王了?”
谢云眼底节制不住地透暴露戏谑:“真的只是曲解。只是厥后我想明白他为何对我如此记恨的时候,已经畴昔好几年了,也没法跟他解释了。”
“呃,倒也不是……”
“贺兰敏之生父早死,他母亲韩国夫人武氏和mm魏国夫人贺兰氏,母女俩都是我们当今圣上的宠妃,武氏还生了现在的雍王李贤。”说到这里谢云仿佛也颇感风趣:“――不过那是后话了。在那母女俩得宠之前,早在当年皇后刚从感业寺回宫的时候,因为后宫排挤严峻的原因,职位性命都不安定,圣上对暗门又甚为倚重……”
</script>
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说完这句话后谢云看他的目光俄然成了打量,并且是那种非常嘲弄,模糊带着好笑的打量。
“你当然感觉不能,在你眼里我们那位体弱多病又伤春悲秋的太子是全能的。”谢云嘲笑道:“但你这么以为,不代表其他皇子也这么以为,更不代表别的皇子身边的人都同意……”
“即便烧毁物证,此事也是天知地知,皇后知你也知。人都说鸟尽弓藏、兔死狗烹,眼下虽未到鸟尽兔死之时,但只要此计到手,武后通向那把椅子的路上就再也没有任何反对了,到时候你就……”
“……如何了?”
“统领恕罪,”来人恰是锦心,哭笑不得道:“我方才出去时瞥见内里有人守着,紫服金玉带,卫兵似的,恰是比来圣旨亲封的正三品怀化大将军……”
一度在长安城内被人各种猜想、群情传播的奥妙,终究在现在揭开了本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