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纲亦是一笑,摆手道:“无妨,你我闲谈罢了。”
他神情怠倦,看着躬身侍立的范冲,终挥手道:“范大人且去,就这么办吧,再有事情可来寻我,此地有我,总不会教你难堪。”
马队包抄两翼,步兵手持陌刀,如墙而进,当者粉碎。并且身着明光铠,平常刀剑难伤,再加上练习有素,都是悠长卫戍边陲的精锐职业甲士,欲利其事前善其器,唐军百战百胜,事理皆不过是在练习,久战,甲兵精锐罢了。
“相公所言,真是经世致用的良言,如果不是这么一说,末将如何也想不明白。”
“事情还是要做。由你实施,如果有报酬难,让他来寻我。”
岳飞这时方才明白,本来方才那些官员一脸的时气不顺,却不是看到他的原故,而是和李纲打擂台,触及到本身饭碗,却也怪不得那些人都一脸肝火。
岳飞是多么的聪明人,此时已经听的明白,免赋税,减免官员,看似中心减弱了对处所的统治,实在恰好相反,官府对处所的节制不但没有减弱,反而大有加强,这类局面,确切是从古至今何尝有过。
李纲回座坐定,安闲笑道:“你不来寻我,也要请人去寻你来。”
话说到这里。却又把他本身绕了出来。
见范冲面露浅笑,李纲也是觉悟。却又暴露苦笑,向他道:“实在事理是如此,真正做的时候,何必难也。我在京西南路两年多,供应雄师,部下战守大事,其间得力于本地官员甚多,若论起功绩情分。哪一个都不比凡人差。偏生老夫现下就要向他们脱手,大家诘责起来,确也很难答复啊。”
范冲躬身一礼,又向岳飞父子点头一笑,便自告别而去。
他说的非常慎重,李纲倒是浑不在乎,气候固然垂垂风凉,李纲绸衫薄袍,手中团扇轻摇,显的不紧不慢,待岳飞说完,方才答道:“实在将军不知,历朝历代,都是以州县官临民理财,又兼理防务,还需得办理刑狱,县官知府不过是一小我,如何摒挡这么很多?以是属员越来越多,还很多增吏员,这才摒挡地开。而一小我自出世生长,背孔孟之书而读书落第,他那里懂地太多经世之道?便是我,这么大的年纪,让我去断案,我就不如提刑司的个小吏,如果以我安抚京西全路,这么多州县地案子尽数给我来管,手里必然会有冤案。以是自我大宋立国,别立提刑司,专理刑案,这就是和前朝有分歧处。至于收取赋税,不过是吏员催科便可,更加不必由州府员亲临。防务,由厢军卖力,州府官更加不必多理。以是裁撤州府,只是减少供奉官员,使得小民头顶上少几个菩萨来拜,余下的州府官一心机睬境内水利工程,灾害施助,兼顾提调,论提及来,固然州县少了,各地官员做出的事还要更多才是,于国于民,都是好的。”
这一番话李纲这几日显是常说,顺口说来一丝不滞,竟是谙练非常。
李纲心中也是欢乐,脸上笑容一扫而空,向着大家笑道:“刚才说话之前,就晓得岳将军必然欢乐。果不其然。实在不但是陌刀,今后铠甲也要大量配装,陛下说了,朝廷省钱为甚么?一省民力,我大宋岁入极多,也是百姓充足,才征地这么多税。实在各项冗赋统计起来,项目繁多,唐朝只收两税,我大宋两税以外别有加征。百姓早就不堪其苦。以是太上皇当年征花石纲。就引的两淅反了,这就是前车之鉴。”
李纲也不送他,只到门口看着范冲去了,然火线转头向着岳飞笑道:“将军此来,必然是为了用兵的事。”
“京西南路治襄阳,一共八州一军,襄州、邓州、随州、金州、房州、均州、郢州、唐州,光化军。按政事堂的决定,襄州军国重地,不成罢废,其他各州合为四州,五十六县,留二十三县便可。总计裁撤衙门及相干官吏,具册报给政事堂。免除各官,依着才气卓异、中平、下下三等,各有安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