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钟观光陪着杨锐一起去高桥看看,虞辉祖和虞自勋都回家了,钟观光本来也是走的,但是见杨锐要去高桥看看,就把船票改成早晨的,两人在理化传习所找了两个在家沪上的门生带路,一个叫程广顺,是沪上洋泾人,一个叫陈时克,家住南市,本籍倒是广东那边的。上午八点的时候,他们就在姑苏河上找了条划子,这时节另有很多船户不回家过年的,密密麻麻的停在姑苏河两岸。对于他们来讲,船就是家,家就是船。谈好代价以后,船老迈敏捷的清算好前仓的东西,请四位老爷坐,本身的婆娘和小崽子们就赶到后仓去了。邻近过年,能有个不错的买卖那就即是除夕能多喝两碗酒,多割两斤肉了。
过了这道垂直于黄浦江叫做西沟的小河就是陆行了,江边是一条石头做的防波提,长长的看不到头,钟观光让王老三找了一个好登陆的处所停船,一会船靠在防波提上,世人这就上了岸。皮鞋踩在雪地上收回“吱吱”的声响,留下了一串印迹,岸上实在就是荒漠,非常平坦,上面也没有见甚么田坎门路,只能看到一些杂树光秃秃的立在雪原上,野草都被压在雪上面了,这里应当还是一片荒河滩,甚么也没有,远处也看不到村庄。
杨锐笑了,想想本身的打扮还真是比较惹眼的,真不是甚么好征象。这时王老三已经清算好了,直接就开船了。这船也就是个十米长的木船,但是在姑苏河的上甚是矫捷,几下就进了黄浦江。邻近过年,黄浦江上船来船往的,非常热烈,划子在大船的间隙里游过,轻巧的像一条游鱼。
杨锐哼着歌,边走边看这些堤坝,想着那里水深好建船埠,走了一段他停下来问钟观光建船埠的事情,钟观光对这个也不是很熟谙,但是他以为如果真的肯定把工厂建在这里的话,前期能够不要大肆扶植,只要找一水深之地搭上栈桥,再把堤坝垫高整平就好了,就是门路和厂房比较费事,门路如果用独轮车的话也好弄,再就是厂房,现在已经是一月了,设备三月就到,这中间只要两个月的余暇,这两个月另有半个月是chun节,如何赶也是来不及的。他的意义是不如先把设备装在租界里,等这边建好了再搬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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