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汐拿着绣花针的手顿了顿,继而道:“你大哥压着警署的人,有他一句话,任谁也不敢乱来。”
他恍然大悟,这绣的是两重花腔。一层花腔下还隐着另一层花腔。
书玉悄悄地看着褚凤依。心内暗叹,只怪缘分使然。
褚凤依悄悄地笑了:“你这么聪明,能不能猜出来我想做甚么?”
只这一顷刻,书玉还是看到了她的脸。
她揽着他的脖子,大乐:“学这个还不是为了能给你绣些贴身的东西。”
他对着那绢帕,摸了摸下巴:“看不出来,你还是有些天赋的。”
手才有了行动,就被他按住。
一旁杵着的邱萍萍下认识地揪住了心脏。
小栾还是垂着头,却点了点头。
她语气欢畅:“绣的是你呀,像不像?”顿了顿又弥补道,“这一次绣的不敷好,下一次必然把你绣得帅一点。”
小栾抖得短长,怯怯地看着书玉。
小小的院落更显得萧瑟。
“把它丢掉就是了。”说罢她伸手去拿桌上的绢帕。
褚凤依一扬眉,却不答话。
书玉心头震愕:“邱正倾甚么意义,任由褚凤依对着小栾上私刑?”
“褚凤颜是不是你杀死的?”
他揉了揉她的长发:“绣着玩玩就好,不要太叫真。我要求真不高,只要能给缝个扣子就成。”她有了古玩书画作心头好就时不时把他丢在一边,若再多一样刺绣,他的职位该往那里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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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是恒汐的院子。只不过因案子结了,院子里的封条全都撤走了。
她微哂:“这还醋呀?”梨园子的班主硬塞给她的绢帕,她都忘了这回事,他倒惦记上了。
邱萍萍咬了咬牙,一顿脚:“我大哥被那褚凤依迷得七荤八素,那里管得了小栾死活?我还偏不信了,小栾如何能够是凶手?!”
他终究在西府海棠花腔的背后模糊看出小我形来。
“你恨褚凤颜?”
小栾看着书玉,悄悄地点了点头。
他长叹:“哪能啊,太有信心了。有信心到觉着你有了刺绣就不要我了。”话到开端,竟多了几分萧索。
她满面猜疑,却听他又道:“多一小我护着你,我放心。”
她被关在恒汐本来的配房,褚凤颜死去的那间屋子。
小栾还是垂着头,小小的身躯却止不住颤抖起来。
短短两天的工夫,小栾如失了水分的花,敏捷枯萎下去。
他瞥了她一眼,复又低头去看那绢帕。左看看,右看看,并没有甚么不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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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玉微微一愣,只见褚凤依朝她走近了几步,堪堪停在她的面前。
“呵,你要想奉告邱正倾便说去好了,归正我也不是褚凤依。”褚凤依勾了勾唇,“你看一看我是谁。”
地上的人抬开端,却被门缝里的光刺得再次缩了归去。
阿谁女人,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容颜。
身后,小栾惶恐地“噫”了一声。书玉听到声音,一转眸,便见邱萍萍不知何时昏倒在地。
小栾一动不动。
她有些焦急:“看西府海棠前面有没有东西。”
骷髅的手腕上充满了长是非短的红痕。结了痂的刀痕。
褚凤依的眼里有惊诧闪过:“你……”
书玉长叹了一口气:“你如许为着邱正倾,他到底明白还是不明白?”
“嗯。”她点点头,继而趴到他后背, “瞅瞅这个, 是不是绣得很不错?”
“你想毁了褚库尔家属?”
他一时有些无言,却也不好打击她的主动性,只好道:“这就是恒汐要教你的万里成寸?”
书玉眼中透着不忍:“我是你的小姑姑,书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