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玉目瞪口呆,她甚么时候成了小顺子的姐姐?惊诧不决,却听廖神医又道:“这位本国小年青是他们家的帐房管事。”
表面棱角清楚,带着几分粗暴的英挺;身材壮硕,只往那一坐,便有让人安宁的气质。
亚伯眼里的崇拜之情如何都掩不住:“力拔山兮气盖世!Awesome!”
如何回事,豪杰救美么?
祭祖台上,刘三儿白衣白裙,轻得仿佛一阵烟。她一边喊叫一边挥动着锋利的祭奠烛台,逼得诡计上前的家仆不敢再有行动。
想甚么来甚么,韩擎刚想损廖神医几句,便见刘家的家仆跑进了前厅。
既然找到了阳气极盛且八字相合的男人,那么接下来便要廖神医作法了。
倒是韩擎, 笑得一脸促狭:“哟,辜太太, 在这查岗呢!怕我把你家那位带到不该去的处所去?”
韩擎抱着看好戏的心态,就瞅着廖神医跳大神时出幺蛾子。
这一声喊叫胜利地把统统人的重视唤了返来。
小坡的草地被修剪得整整齐齐,草地中心立着个大理石四方台,四周石栏相围,雕着繁复的图腾纹样。
书玉细眉一挑:“我有甚么好怕的?”
书玉却有些不肯定,就她的角度看来,那小顺子清楚不是冲着刘三儿去的。他的势头,明显是要往那半开的墓门里撞去,只是半途被刘三儿绊倒,这才和她滚成了一团。
刘老板最后一点狐疑也淡了。这女人模样周正、气质卓然,明显非等闲之辈,她的弟弟天然也不会差。何况他们家竟聘得起洋人做管事,想来家道也充足殷实。
忽地,刘老板一阵大喊:“快按住她!她要开祖坟!”
他一个跃身,欺身抓向了压着刘三儿的一名家仆,随便一甩,那家仆便被丢出了四方台。接着,其他几位家仆被小顺子如同扒拉白菜普通,一个一个扔了出去。
韩擎也吓了一跳,明显先前病发的模样还挺婉约,如何现在便成了厉鬼?
辜尨瞅她那副猜疑的小模样,不由莞尔:“说来话长啊。”
祭祖台在刘宅东面的一座空旷的小坡上。
一旁的廖神医忽地咳嗽了两声,道:“阿谁……既然我把阳气极盛且八字符合的人找来了,且看这二人仿佛豪情也不错,那么择日不如撞日,今儿个便结婚如何样?”
只见人群里走出个灰衫缁衣的老妪,握一串紫檀琉璃般若珠,端倪如炬地往廖神医望来。
辜尨见着书玉, 倒没有多惊奇, 目光在书玉和亚伯身上悄悄扫了一圈便移开了。
这所见,书玉是千万不敢说的,且不说她能够看走眼,单是私闯别人祖坟和污了闺阁蜜斯明净这两项罪行,便能要了小顺子半条命。
书玉看着经了一番修整的小顺子,不免有些惊奇。
一屋子男人谁也不会帮人拾掇,最后只得书玉揽下重担,帮洗得干清干净的小顺子修了修发、刮了刮胡子、理了理衣裳。
刘老板一看小顺子诚恳周正的模样,悬着的心稍稍安了安,猜疑的目光瞥向书玉和亚伯:“叨教这二位是?”
这在外人看来,却有股难言的默契和登对。
至于那里不一样,她一时说不出来,只感觉短短几日不见, 这位神神叨叨的老郎中仿佛多了几分喜气。
简简朴单一句话, 辜尨却听懂了, 轻咳一声别过脸去。她天然是不怕的,该怕的是他, 若真去了青楼酒坊, 他就只得在大过年里独守空房了。
一句话出,世人神采皆变。
廖神医被刘老板拽着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嚎抱怨,只急得跳脚。
廖神医顿时白了脸。
廖神医捻着小胡子道:“这就是那位阳气极盛八字相合的小兄弟。”说罢让了让身子,把小顺子完整透露在刘老板的视野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