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夙容带着元奚回到新买的宅子中,先让丫环带他去梳洗,然后又请大夫给他清理伤口。
元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问道:“你是……”
“小公子,这批男童已被人买走,剩下的另有几名十8、九岁的男人……”
戚夙容还未出声,那赵管事已经上前验货,打量半晌,点头道:“这几个不错,我都要了。”
牙贩假装没看到戚夙容的神采,问道:“小公子感觉如何?”
戚夙容又道:“你该当清楚你现在的处境,沦为贱籍,不管去那里都难有前程。与其在外受人凌辱,不如留在秀庄助我。”
赵管事朝戚夙容微微躬了躬身,然后叫主子与牙贩完成买卖,便带着几名男童分开了。
牙贩乐呵呵地应了一声。
樊子域一夕之间,由王谢公子沦为贱奴,为免犯讳,今后改名为“元奚”。
这时,护院和伢贩带着六名十一岁到十五岁不等的男童走了过来。
戚夙容出身高门大户,见地不浅,单看这赵管事的穿戴打扮和行事气势即知他家仆人非富即贵。以她目前的处境,最好能避其锋芒,低调行事。
“行了,就三十两吧。”
“这不是另有一个吗?”戚夙容指着方才被赵管事带过来的少年。
“十二年前……边关大捷!”戚夙容想起来了,她曾听父亲提起过,因为那是父亲的最后一战。“但边关大捷,理应论功行赏,这有何不对?”
“不过甚么?”戚夙容奇特道:“大夫有话固然直言。”
“皇位之争?”戚夙容低呼,诘问道,“密信与这些犒赏有何干系?与皇位之争又有何干系?”
“临时先做我的书童,帮我打理好秀庄的事件。”
戚夙容想了想,心头一动,探试地轻吐两个字:“密信。”
戚夙容让护院退下,书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这回轮到元奚难堪了,他沉声道:“你要想清楚,别为了一时意气而折损了本身。”
走近以后,戚夙容才发明他身上的伤比她想的更眼中,暴露衣袖的手臂上都青紫的斑痕,腿脚也有些踉跄,背部弓起,仿佛疼得直不起来,额头上尽是盗汗。
戚夙容凝神打量,面前这少年的表面比普通中原人要清楚,瞳孔呈阴暗的灰蓝色,确切有几分西域人的特性。
元奚猛地昂首,紧紧盯视着她。
元奚一声不吭。
“一个秀庄确切做不了甚么?”戚夙容安静道,“但我能借秀庄之名,进入大师族,交友权贵。”
樊固只要一个孩子,那就是樊子域。
“小公子,已经妥了。”护院将左券递给戚夙容。
元奚思考半晌,回道:“我之前在郑世达手中,受尽欺辱,你若能帮我报仇,我便效力于你。”
那男人作护院打扮,却分歧于普通护院,他身上披发着历经杀场的气势。赵管事收回本身的谨慎意,若那少年只是以平家后辈也就罢了,但现在看来,出身恐怕不低,起码不是他这个小小管事惹得起的。
“仅凭一个秀庄,你能做甚么?”
“县伯?”县伯是乃四品爵,有封邑而无权职,除了加封有功之臣,还会赐赉皇亲国戚。他姓郑,莫非是……“郑妃之弟?”
少年一动不动,毫无反应。
戚夙容并未起火,问道:“如何才气让你佩服呢?”
“心中了然便可。”戚夙容打断他,又道,“我想晓得你有何筹算?为何不肯留在此处?”
“元奚?”
“十8、九岁的男人太大了,我只想要一个与我春秋相仿的少年。”戚夙容如此说道。
“还请言明。”
“戚……”元奚顿了顿,不知该如何称呼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