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毕，她回身拜别，不管身后叫喊，再也未曾转头。
戚夙容瞪了他一眼，他却面色如常，一脸开阔。
男人愣愣地望着“他”的背影，低声呢喃着“他”方才所说的话：“秋霜肃，夏季炎，新花鲜了旧花淹，世情看冷暖，逢者不须言……”
穿过贩子时，她不测埠看到了一个熟人，恰是夙宝的教员——许琛许先生。
“‘闻’出来？”中间是狗吗？戚夙容神采诡异地望着他。
“杰（傑）。”
“之前是有所顾忌，我不怕非议，却不能令她名誉受损。但现在……”许琛如有所指道，“我想，她或许会想要一个便利行走的新身份。”
几天后，顾锦云又呈现在戚夙容的内室，递给她一个盒子。
戚夙容瞪着他消逝在窗口的背影，半晌无语。
“求您别来了，为了少三文钱，竟然与我胶葛了半个时候，下人服了！”小贩有力地挥手，“好走，不送。”
“这是甚么？”戚夙容一边问一边猎奇地翻开盒盖，只见内里放着一套古朴精美的酒器。
这是要奉迎将来岳丈吗？
“真要送我？”
此去比来的便是宋家，宋家并非大师族，高低约莫十余人丁。宋家家主宋杰本来是书令史，帮手户部尚书措置户籍、财务等事件，权力虽不大，却对全部尉国的人丁漫衍和财务支出了若指掌。
“仅此一套。”
“想必许先生并不熟谙。”
戚夙容问道：“你挖出了多少酒器？”
戚夙容正想假装陌生人持续前行时，身后俄然传来许琛的声音：“留步。”
“那好吧，临时收下，今后若缺钱用，还能当些银子。”戚夙容轻描淡写地回道。
“我可不会喝酒，送我岂不是暴殄天物？”
“噗。”戚夙容一口茶差点没喷到他脸上。
现在，他正拿着一支笛子，不顾形象地与一名小贩请教还价。他神采安闲，小贩却满脸仇恨，眼看着即将翻脸，却不知许琛又说了一句甚么，小贩竟然心不甘情不肯地将笛子低价买卖给了他。
“那便以茶代酒，预祝鄙人又得一良金美玉了。”
谈笑？听起来一点都不像谈笑好吗？
戚夙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，随即安静道：“中间认错人了，我姓‘卓’。”
以后，戚夙容又去卢家转了转，可惜没有见到她想见的人，只好绝望而回。
男人头也没抬地问道：“客人有何叮咛？”
“请留步，不知少年如何称呼？此言何解？”
以他的才学，当有所悟，比另找借口套友情更有感化。
“我可不会帮你送。”戚夙容将酒杯放回远处，盖上盒子，推给他。
“何字？”男人一边摆好纸笔一边问道。
“卓少爷，鄙人很喜好你。”许琛冷不丁冒出一句惊人之语。
“我今晚留下过夜。”
此言暗含玄机，隐有预示。那里是在题字？清楚是在点拨于他。
许琛点了点本身的额头，说道：“但是，鄙人很想将此女子收为弟子，不知她是否情愿？”
戚夙容吟道：“秋霜肃，夏季炎，新花鲜了旧花淹，世情看冷暖，逢者不须言。”
许琛笑道：“卓……少爷有所不知，鄙人的鼻子异于凡人，只如果我见过的人，我都能闻出来。”
“相逢便是有缘，不知卓……少爷是否情愿与鄙人去茶馆坐坐？前次仓促一别，鄙人一向惦记，但愿能与你畅谈一番。”许琛较着认出她，却毫不在乎她的身份，“卓少爷”叫得格外清脆。
“透过介弟，鄙人对你神交已久，你对鄙人的体味，亦让鄙人颇觉诧异。”许琛问道，“卓少爷为何如此体味鄙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