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的一声,花钗连同那颗珠子一起滚在她面前。
卿羽悄悄地看着她:“为何不辩白了?方才本宫戳穿你下毒的事情时,不是还急着辩白么?如何杀人这件事情上认罪倒非常痛快?”
“不然还会是谁?”提起奶娘,便又想起阿谁残阳似血的傍晚,奶娘遍身浴血,在她怀里垂垂停止了呼吸,卿羽内心一疼,死力哑忍着将要失控的情感。
卿羽看了他一眼,笑了笑,说:“我现在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凶险奸刁的女人?”
江皇后将卿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,不时欲除之而后快,岂会有耐烦等她慢性中毒?以是,她交给襄岚的七星海棠花粉是提炼以后的,只要每日放在饭食茶水里一丁点,不出半月,便会毒发身亡。
襄岚一看那边面的东西,神采大变:“这……这是奴婢的花钗珠子!”
阿谁傻丫头,江皇后奉告她七星海棠的花粉毒性很小,她便天真地信了。固然照做,内心还是自责,绿豆汤解毒去热的服从约莫是大家皆知的知识,她就每日熬着,以期能减缓毒性,以此来略微减轻一些罪过感。
襄岚掀了掀干裂的嘴唇,仿佛不确认似的:“莫不是公主觉得,是奴婢杀了奶娘?”
卿羽捏紧了手指,冷酷道:“现在,你另有甚么话说?”
卿羽转过身,死死盯住她,一言不发。
卿羽趴在桌沿儿上,下巴枕动手臂:“她是个纯真的丫头,被江皇后一威胁,就吓得晕了头。”
襄岚潮湿的眼眶里缓缓滴下两行泪来,她跪在地上,低垂着小小的脑袋,声音携了丝颤抖:“阿谁时候,奴婢是给公主买桂花糕去了啊……”
襄岚神采麻痹,话也说得冷酷:“奴婢愧对公主的厚爱,此生不能酬谢,如有来生,奴婢必然找到公主,当牛做马来了偿公主的恩典。”
公主说七星海棠花粉和绿豆汤混服可乃至命,她也天真地信了。殊不知,这只是卿羽对她的摸索而扯谈的说辞,目标看她是否真的对毒物一无所知……成果还真是。
常余大怒,从袖口里取出一枚物什扔在她脚边:“这是你的花钗,细心看看上面丧失的珠子是不是这一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