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云珩细细品着杯中酒,将他说出的一大逆不道的话题引开:“我只问你,昨夜郊野行刺,是否你授意所为?”
“嗯,那是当然。”沈云琋扬眉答复。
如此改头换面过另一种糊口,沈云琋说是为好玩,沈云珩虽也能猜到几分真假,却也不过问,说到底,对于他这个弟弟,他一再的哑忍让步,只因他晓得,这是欠他的。但,他也会有底线,当沈云琋步步紧逼,直至触及到贰心底最软的那一处,他想,不管如何都不能再放纵下去。
大燕二皇子沈云琋,出了皇宫脱下明黄朝服,便是另一个身份——沈离,沈至公子。沈至公子乐善好施、仗义疏财,在官方声望颇高,多人曾蒙他的恩或情,口口相传,积下极大名誉,大家皆知沈至公子是闲云野鹤、淡泊名利的雅士朱紫,却无人得知他真正的皇家身份。
眼中杀意顿起,沈云珩朝他望去:“云琋,你常日里如何样,我都不计算,但是这件事,你需求给我个交代。”
沈云琋面露委曲之色,比出两根手指:“第二次了,皇兄,这是你第二次因为李卿羽阿谁女人来威胁我了。你向来都没有如许在乎过一小我,莫非,她于你真的就那么首要,让你连手足之情都不顾了么?”
沈云珩寂静着,久久无话。
沈云琋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,漫不经心肠笑:“皇兄,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?除了我,还能有谁呢?”
不,底子就是同一小我。
为能凸显歌舞的出彩,殿堂里是灭了灯光的,且各个席位相距较远,间或多有各式安排摆设,宴席上歌乐欢愉,丝竹喧哗,大家心有所系,没人重视到他们。
笑容温雅可亲,举止和蔼谦逊,与宫墙外的另一小我如出一辙。
沈云珩说得云淡风轻,云琋倒是面庞一顿,明显是这话戳到了他的软处。他的软处,就是“沈至公子”的名声。一旦“沈至公子”在官方堆集的多年名誉崩塌,对他将会是致命的打击。
“皇兄,看看这些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们,一个个好好的人儿都被磨出一副工于心计的心肠来,你就不感觉可惜?”沈云琋擎了一杯酒,笑得迷离。
“我有没有对你说过,不准动她?”
“你说呢?”沈云琋反问,“换做是你,你能不恨吗?如果母妃当年丢弃的是你,你还能以一个胜利者的姿势,道貌岸然地坐在这儿说这些狗屁话吗?!”
“果然执意如此?”沈云珩沉声问道。
沈云珩眼神微黯,语气也低了几分:“说到手足之情,你何时又顾念过我们原是一母同胞?这些年来,你处心积虑要我死,颠末端那么多次,你的恨还是不能消弭吗?”
“能交代甚么呢?摆布不过是不想让你好过罢了,既然阿谁李卿羽是你喜好的,就该想到有一天我会对她动手。”
缓缓吐出一口气,沈云珩眼中似有怠倦:“那我能够奉告你,我自有体例护她全面,但沈至公子,怕是要为此支出些代价”
沈云琋乖乖点头:“嗯,皇兄你是说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