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之域皇嗣不盛,早些年后宫妃嫔生的皇子公首要么在怀胎时不慎掉了,要么就在幼年时染上病症早夭了,当年三皇子沈云玹的死对他打击很大,一夜之间仿佛衰老了很多,对后宫更加不上心了,现在膝下只要沈云珩、沈云琋两个皇子。但自古儿子就不比女儿来的靠近,皇上老来得女,对于这个明月公主自是倍加心疼,的确是捧在手内心的娇惯放纵。
陈皇后指东,容贵妃打西,偏不遵循她的话意走,倒揭的一手好伤疤,惹得皇后大怒,一拍桌子,横眉倒竖:“猖獗!”
“有何奇特?母妃温婉贤淑,不是也生出了一个无趣的儿子么?”沈云珩淡然的语气里含了几分挖苦。
皇上来了兴趣:“哦?真有此事?是哪家令媛?”
沈云琋手上连同喉间的伤口稍作包扎,便又入了席,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,瞥眼瞥见沈云珩面前的酒杯已空,捎带着也给满上了。
“行了!”皇上皱眉道,“好好的家宴,你们倒吵起嘴来了,像甚么话?!”
天子龙颜大悦,接过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,抚摩着她发顶宠溺地笑:“屏儿送来的酒,比别人的都香醇!”
“皇兄!——”一声清脆的呼喊突破二人之间的诡异氛围,明月公主沈屏儿不知何时已凑了上来,眉眼含笑,分外聪明,见两位皇兄终究重视到了本身,便一手托腮,一手指了指他们面前的案几,“皇兄们只顾着喝酒,却并不体贴这些小糕点,不如,就给屏儿拿去吧!”
“这酒是果子酿的,味道平淡,又是在炉子上温过,不会伤身,屏儿也是故意了。”说这话的是德妃,还是病恹恹的模样,说一句话就要喘上几喘,一旁的宫女还得不断地给她捶背顺气。
陈皇后的笑容很阴霾:“德妃mm心肠好,见不得哪个受委曲,这宫里大家都领受过mm的恩典。但mm的身子弱,还是少说两句吧,免得又感到不适了。”
唇畔漾起一抹平淡的笑意,竟让人看不出是悲是喜,只听那座下之人淡淡的声音如冷风过境:“是吗?恕儿臣鄙薄,并未传闻过。”
皇上略一沉吟,看向沈云珩的目光颇显语重心长:“珩儿,你这几年关年带兵在外,边关百姓的安居乐业你功不成没,但也是以,你待在京中光阴委实屈指可数。固然你有行军布阵之能,但你弟弟说得对,却也不能将这毕生大事一搁再搁,你不急,朕也急啊,哈哈哈哈!”
沈云珩亦是起家恭敬地回话:“父皇经验的极是,是儿臣忽视了。”
目睹沈屏儿深得皇上欢心,一旁的陈皇后冷冰冰地插嘴道:“你父皇迩来肠胃不好,你怎可让他喝酒?”
“珩儿,客岁中秋你没列席家宴,朕可还记取呢,此次,说甚么你都没有来由再不来了!”皇上笑得畅怀,遥遥向他举起酒杯。
陈皇后这是在讽刺容贵妃无子嗣,恰好容贵妃又是个不好惹的主儿,当即就给顶了归去:“皇后娘娘说的极是,臣妾受教了。皇后娘娘母范天下,又宅心仁厚识得大抵,莫说二位殿下,只要皇后娘娘一句话,我们这些做mm的,都巴不得要将孩子送到皇后娘娘身边,沾一沾贵气儿呢!”
沈云珩赶紧起家,将手中酒杯恭敬地高举,道:“是儿臣的不是,客岁实在是脱不开身,本年儿臣特地来向父皇赔罪了。”
一时风波安静,皇上也暗叹一口气,目光扫过左边宾席,但见那兄弟二人正自顾斟饮,偶有窃语,端倪皆有笑意,不由龙颜大悦。史上为争权夺位反目成仇的兄弟不在少数,多么荣幸,他现在看到的是兄友弟恭、手足相亲的场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