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承望沉默好久,还是微微点了点头。
皇后身子一晃,瘫在地上,萧承望眼中寒光乍现,抬手指向同时跪着的李倾城:“朕要听到全数的事情过程,一字不漏。”
萧承望大惊失容,安抚道:“清平莫怕,是朕,朕是父皇,朕会一向庇护你。”
在世人的尽力下,火势垂垂被节制,白翼踢开面前燃着火苗的木头棍子,将卿羽抱出。
“父皇?父皇……”卿羽喃喃着,将被子翻开一角,眼睛里尽是茫然。
萧承望震惊不已!
她回过甚来与他平视,乃至都没有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,脊背挺得笔挺,那样一个看似荏弱的女子,恰好像一个孤傲的剑客,站在他面前,赤手空拳,无惧应战。
本相来得太俄然,太多感情一起涌上心头,李倾城不由得环臂紧紧抱住了她,蓦地落了泪,话也说得断断续续:“是大姐害了你……大姐不该让你再回到阿谁处所,畴昔的七年里你受了那么多苦,好不轻易才逃脱,我如何能够……如何能够再拉你进入魔掌……”
她,她在说甚么?!
李倾城叩了个头,站起家随萧承望进了清平宫。
李倾城泪如雨下,抱着卿羽哭得浑身颤抖。
却也是这声清脆的动静,让她规复了几分神智。额上蓦地滚下一颗水珠打在手背上,她胡乱抹了一把,这才发觉不但是头上和脸上,满身都是盗汗。
南宫洵立在一侧,目睹了全部过程,平日的嬉皮相全然不见,从未有过的凝重神采摄得人们不敢直视。他是疆场里快马驰骋的年青将军,身负绝顶工夫,却护不了在乎的人。
江皇后闻讯赶来,将这句话听了个细心,当即大惊失容,再顾不上国母范态,提着裙裾跑过来一同跪下,道:“皇上息怒!李将军乃一国重臣,对朝廷忠心不二,断不会做出这等侵犯公主之事。皇上您贵为九五之尊,怎可托口开河,这般严峻罪名,李将军那里能担得起?”
萧承望怒不成遏:“你的确该死!这件事情朕自会彻查,如果查到你身上,你这颗人头谁也保不住!”
“你是谁?”她瞪大了眼睛惊骇地望着他,又似俄然想起甚么来,抖抖索索将被子蒙住头,“不要杀我,不要杀我……”
床榻上的人在梦里不安地抽泣,俄然一声惊叫,又醒过来,张目四下里望了望,瞥见李倾城,俄然像个小孩一样失声痛哭,从床上光着脚跑下来,一向跑到李倾城面前紧紧抱住她:“大姐,不要丢下我,我怕……”
他走上前去,想把她拉到身边来:“阿羽,不要惊骇,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。”南宫洵轻声道,朝她伸过手去。
萧承望心想她定然是被那场火警吓着了,不由得一阵肉痛,赶紧安抚道:“是父皇,父皇在你身边,甚么事都没有。”
李平岳以额触地不敢起家,只得连连叩首:“罪臣该死,罪臣该死!”
李倾城摇了点头,死死咬住嘴唇不让本身哭出声来。
李倾城牵着她的手来到床边,哄她躺好。卿羽仿佛终究找到能够放心的人,不消一刻已沉甜睡去,比方才安稳了很多。
卿羽涕泗横流,这般惶恐模样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。襄岚咬动手绢止不住的落泪,想上前去安抚公主,可还没走近就令她更加吃惊,躲在角落里浑身颤抖,堕泪祈求着:“父亲您部下包涵,不要再打孩儿了,孩儿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李倾城着一袭贴身白衣,柔嫩的衣袖随风轻舞,仿佛两只洁白的胡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