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解一解开,一旁的常余以极快的速率擦干了眼泪,挪过来弥补道:“幸亏大殿下未雨绸缪,他料定那群接你的人并非善辈,当天夜里就悄悄把露鼎记的人全数转移走了,公然,约莫丑时的时候,露鼎记腾出大火,火势之大,轰动了整条街的街坊,大师同心帮着救火,可还是没能保住露鼎记……”
只要人没事就好,露鼎记烧了就烧了吧,总还会有东山复兴的时候。卿羽大感光荣,对沈云珩不住地戴德戴德。
沈云珩抓住她不断摇摆的手,暖和地笑了:“露鼎记的人都没事,不过,露鼎记倒是烧得一根木头都不剩。”
沈云珩好生奇特:“你是如何以为何大叔他们死了的?”
沈云珩本来被她踹在地上,又被她揪得半倾着身材,这会儿被她扑过来一时接受不住这重量,只好自暴自弃地躺倒,而她趴在他怀里,哈哈笑了一阵,却又哭了。
沈云珩将刀还归去,持续啃圆滚滚的丸子,嘲弄她道:“你别想多了,何大叔的本意定是警告你,如果碰到伤害打不过对方就捅本身一刀子,这叫宁死不平,以保明净。”
常余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,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,将地上还温热的灰烬都推到水里去,拾起剩下的纸钱,揣怀里走了。
再想到李平岳,她俄然有些失落,师父们没有死,李平岳和白翼的打算落了空,到底是杀人得逞,或许……罪不至死?
沈云珩被她的话绕得稀里胡涂,最后一句可让他听明白了,本来她是在给两位师父烧纸钱!
她虽不希冀大师父能给他包甚么珍罕的东西,但也不至于这么俗气吧。
师父们没有死啊!这一刻,她的欢愉没法描述,揪住沈云珩的衣领哈哈大笑。
“师父们没有死?他们没有死?!”她想哭又想笑,神采丢脸极了。
方才得知师父们大难不死,全仰仗沈云珩的有备无患,卿羽满心都是对他的崇拜和戴德,这类失而复得的感受,她欢愉得的确要飞起,也就懒得再跟他们在言语上计算了,奉迎似地搀着沈云珩站起来:“大师父给我带的东西在哪儿?”
卿羽抹着眼泪道:“我是听到白翼跟李平岳汇报,说是火攻了露鼎记。”
他俄然发作出石破天惊的大笑来,伸出两根手指头拈起一串纸钱,道:“如果何大叔晓得你给他烧纸钱,本来活得好好的,也被你给气死了!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正在大快朵颐的沈云珩被刀光一晃,抬眼一瞥,目露欣喜之色,当下就大手一挥,夺在手中,几次观赏了一遍,情不自禁赞道:“玄铁熔铸,身窄体薄,刃坚锋锐,好兵器!”
沈云珩眨了眨眼睛,道:“起码我来的时候,他们还好好的,哦,对了,何大叔还托我给你带来一个包裹,这几天帮衬着跟你久别相逢你侬我侬了,忘了给你。”
这般想着,卿羽伸手拿起那把短刀,掂了掂,还挺沉,拔出刀鞘,刀光凛然乍现,冷不丁地眯了眯眼睛。
沈云珩做冥思苦想状:“哎呀,还真有点记不起来了,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太多,到底放在哪个箱子里了呢……”
一叠衣裳里裹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,翻开一看原是一把短刀,另有两本医书。卿羽拿在手里咂摸咂摸嘴,这个大承担里也就这两样东西还算有效了。
卿羽拉着他再三确认道:“师父们果然没事吗?他们是如何逃离的?另有其别人也都没事吧……”
常余话语里尽是悲忿和心疼,要晓得,露鼎记的买卖恰是蒸蒸日上的时候,内里的每一处角落都依托了大师深厚的豪情,谁料一夜之间付之一炬,秋儿和阿吉都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