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骗了你,我并非乡野出身,我是梁国人……”她变得非常安静,眉眼弯弯地笑着,“我的父亲是现在的大梁车骑将军李平岳,十年前我身染沉痾,得遇师父所救,便随他至今,此番父亲接我归去,我不知……”
念着方才没应下他挽留本身用饭的哀告,现在又面对他这个小小的、莫名其妙的要求,她真狠不下心来再次拂了他的意。
他站在大门口,孑然一人,头顶上是“成王府”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,镀了黄金,在上好的紫檀木为底框的牌匾上,刚巧渗入一丝阳光,仿若朝阳初升,光芒大盛。
她一时蒙了头,脑筋里一片空缺,待反应过来,一把将他推了开去,环住双膝又缩回了床脚。
她如做贼心虚般,底气不敷,只能在没人瞥见的时候,才有勇气偷偷地转头看一眼本身想看又不敢看的东西。
好吧,她终究幡然,她原是恃宠而骄――恃着他的宠,反过来对待他时各式骄横。
又紧跑了几步,她才停下来,喘气了一刻,方缓缓转头望向来时的路。
她看到了沈云珩。
闲适轻松的氛围俄然堕入沉寂,卿羽垂下视线,稠密的睫毛忽闪忽闪,却再不敢昂首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