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羽保护智勇双全,凭一人之力能将那林乘南耍得团团转,最后助我方胜利攻破易云关,打得林乘南十万雄师捧首鼠窜,您可真是我们的大豪杰!”
他踌躇着:“真的不消么?”
开端凝霜了,怪不得那么冷。她揉了揉发凉的手臂,仍挡不住自心底窜上来的寒意。本来,真正感受冷的不是身材,而是心。
这日又忙活到夜里,伤员们在痛苦的嗟叹中遁入甜睡,她拎着药箱出了营帐,只感受步子发飘,面前也含混起来。凭着多年经历,她知这是劳累过分要晕倒的征象,便就近扶着一块石头,坐下来安息。
赵将军不为所动:“宁死不为二臣的事理,何太医应当比我更懂。我既受了皇上嘱托,立下尽忠之誓,便不能食言叛变,投敌之事断不能为!”
“不消,姜将军您忘了,我本身就是大夫。”她笑了一下,拿起药箱便要站起来走开,面前的一阵激烈的眩晕感又逼得她身子一软,跌坐下来。
姜荆一副“这您可就谦善了”的神采,道:“羽保护失落那几日,主帅就像失了主心骨似的,连军事也不如何管了,乃至派了人去燕国寻你……哪成想你被林乘南捉了去,主帅听到探子送来的动静后,二话不说就瞒着我们去了易云关,韩老将军差点没气死!不过幸亏你安然返来,还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,全军高低可都对你恭敬的很呢!”
自打攻破易云关,一起沿途打下来尚算顺利,只是在半个月前攻打这座习阳城时,碰到了不小的困难。
“听何太医提及过,羽保护是梁国人,家道殷实,”姜荆接着道,“从梁国千里迢迢到大陈边关,羽保护勇气可嘉。但主帅也是重情重义之人,定不会孤负羽保护的一番情义。”
雄师攻破易云关,接下来要清算的事情太多,周顾同韩世超、屠子霖、姜荆等一干将领忙得连着几日不见人影。卿羽跟着大师父忙着照顾伤员们,更是不分日夜,特别大师父阿谁拈轻怕重的性子,将大部分活儿都安排给了她,她忙得团团转,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。
姜荆回身便走,卿羽拽住了他,果断道:“我本身的身材本身晓得,不过就是累着了,歇一会儿便好,何必这么发兵动众?并且大师父忙了一天也累得不轻,你别去打搅他了。”
“好吧,我留下来陪您一会儿,如果还不见好,我再去找何太医。”姜荆说着,在中间的一块石头上也掀衣坐下。
竟然已是春季了,眼下已是三月,大地返青,万物复苏,连劈面吹来的风都是暖的。
对于抗敌的守城之将来讲,若执意不降,身后可获得“忠烈”名节,代价倒是要全城陪葬;如果降了,则落得千古骂名,但能将伤亡降至最低,保城中百姓性命。
对于他的这般热忱体贴,卿羽显得有些无语,但也不好说甚么,只将身子往另一边挪了挪。
被她这么一说,姜荆也迷惑了:“是啊,我如何没有想到,主帅为何不去梁国寻觅,而是要去燕国……”
打了几场仗,攻陷几座城,数月工夫又畴昔。
合法她靠着药箱闭目养神时,头顶响起一道暖和的问候,抬眼望去,竟然是姜荆。
面对他毫不粉饰的敬佩之情,卿羽只淡淡一笑:“不过是我运气好罢了。”
连着三年天然灾害拖垮了周宣治下的陈国,而周顾一方仗着财力薄弱、粮草充盈和兵力划一的上风,和国库空虚的陈庭高低立判。待攻陷习阳城和接下来的几座城池,我方间隔功成之日就不远了。
唇角勾起一抹轻笑,踏过一地霜白,她踽踽独行的身影被月光拉得斜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