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他已行至跟前,挨着床沿儿在她身边坐下,顺势伸脱手臂将她抱在怀里:“直到现在我还不敢确认,你回到了我身边,真担忧这只是一个梦,你随时又会分开了。”
她有些惊奇:“你是如何晓得我睡了的?”
沈云珩居高临下地望着她,眼眸乌黑通俗,让人看不透情素。
“我从肃州变更的一万精兵明日便到,和周顾的一场硬战也就在这几日开打,到时你会亲眼看到周顾他穷尽平生追逐的东西,是如何毁于一旦的。”他言之凿凿,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恨意,“你不是担忧他会接受不住吗?西楚霸王威武一世,终究却也落得个自刎江东的了局,我倒想看看他周顾有没有这个魄力!”
卿羽喊住了他,怠倦一笑:“不消耗事,我只是感觉有些累。你既惦记取调兵的事情,那就去忙吧,莫在我这里迟误时候了。”
“你担忧甚么?”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里,双唇一起向上,轻柔而绵密的吻落在她面上,含混不清地,“你也担忧这是一场梦吗?那我们都不要醒来了,好不好?”
她明显是真的困乏了,一觉醒来时天气已晚,房间里暗中一片。刚摸索着点上灯,房门就被推开了,沈云珩出去看到她,倦怠的脸上现出一抹笑意:“睡醒了?”
暴怒的情感渐渐安静,他闭目喘气了几下,忽地握紧了拳头砸在一旁的棉被上,而他倏然起家,毅但是去。案角的烛火跳了两跳,终究温馨下来。
他冷冷地谛视着她,双手在袖间紧紧攥成了拳:“你当真这么爱他,为了他甚么都情愿做?”再一想到白日她暗害行刺周宣的事情,更加愠怒,几近是恨铁不成钢,“你有没有效脑筋想过,堂堂一国帝王竟能等闲被人刺杀?只怕你剑拔到一半就被潜伏暗处的影卫们砍成了肉酱!”
常余笑笑,也不瞒她,直言相告:“大陈国库空虚,兵力凋敝,此时已不敷以与逆……”他本来想说“逆贼”,但话到此处忽地一顿,着意看了卿羽一眼,转了称呼接着道,“与前陈太子对抗,殿下从肃州调了一万精兵过来,助陈帝度过难关,便将策应的事件交给了我。”
沈云珩是有兵权在手的,特别在边关地区,有他很多权势范围,兵马皆为他掌控,想来肃州便是其一。沈云珩现在既能变更肃州的兵力来帮手周宣,定是怀了势要击垮前陈太子的决计。
房门被大力拉开,又被重重关上,靴声橐橐,垂垂藏匿。卿羽抬头躺着,冰冰冷凉的泪自眼角滚落至坚固的被褥里,悄无声气。
他一掌控住她的手腕,逼着她发展数步,二人重重跌在床上,坚固的被褥被砸出一个大坑,她的挣扎令他更加气愤,擒住她的双手钉在头顶,与她鼻息相对:“我要甚么?萧卿羽,你听好了,我想要的,一向只要你罢了!我到底那里比不上阿谁周顾,我要如何做才气让你转意转意?你奉告我,你奉告我啊!”
她有些局促,但委实想不通: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面对她的沉默,他上前一步又反复道:“你如何不问问我的欲望,如何你能够帮忙任何人,也不肯帮我?阿羽,在你内心,可有我半分位置?”
常余想了想,才道:“也好。你就在这儿不要出门,放心等殿下返来。”
压抑好久的感情在这一刻得以发作,他像一只发疯的狮子,卿羽怔怔地望着他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他不闪不避,狠狠盯住她,眼中肃杀之气委实惊人:“我敢。”看她一副肉痛难当的模样,他蓦地扬起一抹笑意,“周顾兵败自戕,已是能够预感的结局。至于你,清平公主,你与本王的婚约乃大梁天子钦定,大燕成王妃的位置,你是坐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