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送信之人……究竟是谁?是否与赵娴又当熟谙。”羡柔心下迷惑,盯着云霁那处发楞。
“不是说郡主有难,可传信之人又是谁?为何连脸都未曾露面。”云霁有些不满道。他将信从羡柔手里拿过翻看一遍,便将信拆开来看,看到最后,面色变得有些丢脸。
“你一死了之,余下长乐府之人你当如何?一个赵娴不成怕,赵王怕的是你长乐府东山复兴,功高震主!”
“郡主久等,方才担搁了些事儿。”
“无妨事,走吧。”
“想必大师也是久等了,怪我怪我。”
忽而窗外黑影掠过,一物“嗖”的一声穿破黑夜,飞进了羡柔所住之处,紧紧的钉在了床柱之上。
赵娴摸了一把眼泪,拱手作揖,“本日多谢你前来提示,此恩难报,若长乐府有幸存活,必记你一情!”
赵娴冷哼一声,侧眸看她:“赵王想杀我,那便杀吧,没人晓得我盼死已经盼了多久,自从长兄抱屈被杀,我便整夜整夜的恶梦缠身,前前后后都是长乐府满地横尸!现在恰好摆脱了!”话末,赵娴竟是有些癫狂的笑了起了,而那泪也顺着流了下来。
云霁微微皱眉,一手拉着羡柔皓腕,“阿姐,细想这郡主有难,当是谁动手?再者这赵国之事,阿姐怎能单身涉入,我们还是不要管了罢。”
“熟谙倒是未曾,只曾见得几次恒祉山的弟子下山扶弱,其间那带头穿绿衣的甚有风采,我瞧着是有那番剑派之风,叫甚么许无言,不过百姓都叫他许大侠。如果秦祁想看剑法,不若去街上转转,总能看到他们。”
未几时,一个小厮从一旁马厩中牵来马,而赵娴也从府中出来。
羡柔笑笑,欣然点头,“你不生我的气便好了,此行路不明,要谨慎。”
闻声声响,云霁便昂首看来:“阿姐既然以身犯险,就不成抛下我。”
城南静安寺,城东画扇峰。
遥遥古刹钟磬音,堪堪江陵风云起。
“如何,信中写了甚么。”羡柔见状,便问云霁,云霁将信收好放复书封里,“此事干系严峻,我们回堆栈再细说。”
到了画扇峰,恰好是夕照之时,只见那夕照余晖打在画扇峰之上,别有一番神韵,芳草鲜美,染上一层金光,煞是喜人。
三人来到了字条上所说的湖畔,果见湖中有一亭,湖畔恰有小舟,三人乘舟上了亭内,却不见亭中有人。只一封手札端于其上,信封所书:楚公主亲启。
羡柔拿起信来,没有甚么玄机,秦祁环顾四周,却也没见有甚么风吹草动,不解的挠了挠头,目光又回到羡柔这边。
“昨日走得腿疼,本日乘马,也快些。公主你,会骑马吧?”赵娴遥遥便道。
便走便谈,也很快回了大寺,行走之人,也较方才愈发多了起来。赵娴立在一海棠树下赏花,云霁摆布踱步,明显是一脸担忧。
赵娴眼眶微红,看向羡柔:“真是藐视你了,你的心机,真的不像平凡人那般,你小小年纪,却让人惊骇。”
赵娴倒是一本端庄的引着三人玩耍,时不时先容一番,几人来到画扇峰下,只见其间树木翠绿,芳草遍缀。南朝盛宏之《荆州记》云:“修竹亭西,一峰迥然,西映落月,遥而望之,如画扇然。“可惜现下艳阳当空,自是赏不得那夕照美景,不免叹惋。
这挽月楼也是一处新奇之地,这挽月楼的顶呀,被修的极高,很有一副摘月之风。
羡柔点头应下,上了马也未几话,两人便朝城东去了。
赵娴微微垂首,声音有些降落:“你一个楚国公主,何必涉险蹚着赵国的浑水,你有甚么目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