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夜凑到鼻尖闻了闻,顿时一怔。
云川瞧着她,伸手指了指本身的右边的颈下,低声道:“女人即使天生丽质,只是……鄙人感觉,便是女人家,有个伤痕在外老是有些不当,女人这里的伤如果也能得此良药……”
苏子鹤来卞园的第十天,沐夜掐着日子,晓得师父将近分开了。以往快到拜别之日时,沐夜对他虽是有恨,却也有那么一丝不舍,可眼下,沐夜第一次,打心眼里想他快点分开。
沐夜提着空篮子走回了卞园,路过李忠居住的配房时,从窗户缝里给他塞了两只馒头出来,李老头瞧见了,探出半个脑袋,笑呵呵道:“感谢蜜斯了。另有啊,蜜斯你师父何时才走啊?他可又刁难你了?”
因为这但是她师父的心头肉啊。
墓边拂来一阵风,胡蝶花花蕊颤颤,花头来回摆动着,花衣却在翩翩起舞……
“我承诺过你娘,授你武功,传你医术,其他的,我管不了也不想管。”
沐夜摇点头。“他现在忙的紧,顾不上我。”
“师父瞧见那小子脸上的疤痕,想都未想就跑去地窖挖出那瓶‘丹宁重生膏’。我十二岁那年颈下被尖石滑出五寸一道长疤,当时师父说这药世上仅此一瓶,就是舍不得用给我。师父还说,这药数十年的旧疤也能除,总说来岁来岁,这一拖,就是七年……”沐夜轻咬贝齿,摇了点头,眸光一暗:“不,娘,我想这不是妒忌,这是悔怨。悔我当时不该手贱,救个多余的人返来。”
“只是甚么?”
“你来得恰好,门徒。帮我扶云川躺下,我,我许是这几天吃的都太急了,肠胃有些不适……”
沐夜用鼻子哼出道气,不回他,扶他躺下时手中的力却轻柔到了极致。她掖好被脚,拉好他的枕头,见统统安妥,回身要走。
当时苏子鹤刚把云川扶回床上,被子还没来得及拉好,苏子鹤转头一见沐夜来了,焦心的面顿时一亮:
…… ……
她眉头微蹙,一把将那银针拔出,‘叮’一声扔去了地上。
屋子里刹时静的出奇,谁也不动、不语,也不知过了多久,空中上响起‘嘀嗒’‘嘀嗒’的声音。
三天的时候里,苏子鹤天一亮就扎进云川养伤的旧屋里,他把柜子上陈年的旧书一本本翻出来,小到一个伤寒的病人大到某某年份里的一场瘟疫,他二人你说我辩,屋门一关就是一整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