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枕带褥两套铺盖搭在一起,单这一项便花去了五两银,瑞珠非常不甘心,好说歹说非得让布坊小二再搭上两小段料子,才作罢。
檀婉清正扫着屋内暖炕,这屋子两间屋子俱盘了暖炕,分歧浅显人家用土泥筑的火窝子,是用小青砖码的整整齐齐四四方方,干清干净非常清秀,上面的席子没有被主家取走,还留着,倒省了再去买席面的银子。
忙到现在,天气已有些暗,两人一个是不知多少年没烧过火的高门蜜斯,一个自跟了蜜斯,就没做过厨房活计的丫环,手忙脚乱的在厨房里团团转。
而檀婉清脸上的发红,瑞珠觉得是暖炕烧多了热的,而檀婉清本身也只觉得是累的,睡一觉便好。
以是她到处跟着蜜斯,拼了命的护着,但是她一个丫环能护得了多少,那些押送衙差又在理的很,蜜斯后背她到现在都不敢看,因那边有鞭子的伤痕,那么深,没有药涂,也没法洗濯,现在好了,恐怕也留下了伤疤,瑞珠内心极难受,她吸了吸鼻子,给蜜斯脚下的被子掖了掖,就看到以往白白嫩嫩的脚掌,满是新的旧的水泡,触目惊心。
有了这上有铺席,下有孔道与烟囱的暖炕,夏季却也不难过了,只是柴火却要多费上一些,她和瑞珠不成能出城打柴,一担一挑都要买,这钱花起来可想而知。
瑞珠找到这条张媒婆说的坊市,也是一阵欣喜,离得近不说,常日的日用杂货在这小坊市全都找获得,走上一趟,大大小小的物件都能买齐,墙根底还排了一溜砍柴来卖的柴农,大捆小摞,半长,并短都捆得整整齐齐,供人遴选,瑞珠面前一亮,当即先走畴昔买了柴,老农实在,买了他们的柴火,也给送到家。
脚指几处明显是本日刚磨出来的,水泡几近透明,似顿时就要破了般,不知要多疼,瑞珠从速取了坊市买的针,放在烛火上撩了下,然背工脚缓慢,让人感受不到痛意的将那几处水泡挑破,没有甚么药能够用,只得拣下一条跟小二搭来的棉布,将伤口擦净,略微包扎。
内里秋夜砭骨的冷,瑞珠掩好了火,清理完后,从速回到东面屋子,翻开门,内里是劈面而来的暖意,早已洗好的檀婉清正坐在疏松柔嫩的新棉素被中,洗濯过的头发已经半干,黑又亮的披在身后,脸上少了那些灰扑扑脏兮兮的香灰后,暴露比凡人更乌黑如瓷的脂腻肤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