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唐,荒唐。”他拍打着书案怒道,“岂有此理,是谁收钱办的混账事?”
……
她话里藏了个小伎俩,那陈俭已是看出白素贞才是能治病的人。虽是迷惑于她边幅气质一点儿也不似大夫,但需求诊治的刚好又是知府夫人,女大夫总好过男大夫,他的心已经放下了大半。因此满脸堆笑道:“想来这位就是悬壶济世白娘子,我等诚哀告医,知府大人乃至让我等把肩舆都抬来了,正等在门口。还请白娘子移驾一望。”
白素贞本就是聪明灵慧的人物,小小青这番做派,她已猜出含义。对那陈俭敛衽见礼:“这位陈官人,非是奴家借口遁辞,可一来家中不宁,二来官人采买药材未归,即便是前去府上,也是束手无策。君不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么?”
过了半晌,陈俭把从府衙主薄那边取来的户籍交给陈伦,陈伦翻开以后,一脸惊奇。
“这……”陈俭踌躇了,人间药材千万,药名万千,同一种药材另有多个名字,他那里能够一一晓得。何况白素贞说出的这四样药材,他从未在先前那些大夫的药方上见到过。若非白素贞边幅端庄,说话时更是层次清楚,他的确就要觉得对方是在扯谈。
“大人,不消让主薄查了吧,您再看看……”他无法地重新翻开户籍,摆到了陈伦面前。
陈俭不是官,因此没法跟陈伦一样感同身受,见知府大人发怒,只得提示道:“夫人的病……”
陈俭上前清算起户籍,瞥了一眼,又揉了揉眼,再细心看了看状纸,不由得愣住了。
那管事瞧见小小青与白素贞,暗自夸奖了一声二人的面貌,倒是拱拱手:“告罪了,鄙人是陈府的管事陈俭,方才我在内里探听了一下,保安堂请的坐堂大夫是胡家村的胡施胡大夫。容我乱议一声,胡大夫医术固然过得去,但真正提及来在姑苏府还排不上一流。大人要我请的,是保安堂真正的神医。”
大人真是劳累过分,心力交瘁,清楚他本身看花眼了。
院内的石灰池气味刺鼻,白素贞掩鼻跟小小青说了几句,终究无法挥袖拂散了院内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