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肃。”
肃华不再说甚么,也不看他,独自往前走了。
陌衿听不清他说甚么,只仿佛闻声阿谁声音在一遍一遍叫她,小衿。
她想伸手去摸一摸面前恍惚的脸,手抬到半空,却被一只温软丰富的大手握住,那手好暖,仿佛要熔化了她的手心,“公子,是……是你吗?”
苏缨赔了笑容,将那药盒子踹进怀里,“要!当然要!多谢阿肃赐药。”
“……”苏缨闷了一口气归去,“阿肃,不是我说,你若要收徒,多的不是明医以后跪求,你何必收一个一点根柢都没有,又长你那么些年事的……调教起来多不便利。”
肃华的药,每一味都有桂花糕的香味,清甜适口。苏缨望了一眼夜色中渐行渐远的的背影,收好药盒子,向岔道的另一头去了。
那袭白影将她揽入怀中,轻唤她的名字,“小衿。”
“我送你去。”苏缨转个身仓猝跟上他,他俄然停下,侧过脸对苏缨说,“还不去赴约?”
偏巧这一日,东边芷兰汀白素的丫头朵儿正要去陌衿那边取香粉,可巧见苏缨带了卫头领来围了觞月居,天然归去奉告了主子这回事。白素固然并不把陌衿放在眼里,但之前他芷兰汀一个小厮曾因伤了陌衿被罚出繁花小筑,这事让她扫了面子,她心有不甘。再者,先生虽不喜好这个陌衿,却又一次一次护她,始终叫她内心不得安生,还不如趁此机遇撤除陌衿,以免后患。
苏缨摆手,“她是个聪明人,向来谨慎谨慎,如果被她发明有人跟踪,天然不会再去与那人讨论。”
却说前一日,媛娘从觞月居出来,循着巷子去先生的书房求救,这园子的人都晓得,先生虽从不踏进觞月居半步,也向来萧瑟陌衿,由着她连同服侍她的那些丫头小厮们受人欺负,但只如果谁伤了陌衿,先生必然会重重惩罚。这也是陌衿叫她来求先生的启事。
“他才学医术,把握不了火候。”
“公子,我还不想……不想死。我另有好多事……要做。”她更加用力的去攥紧手里的衣衫,手心干结的血块被握得化开,染红了红色的领口。
公然,媛娘一听与小公子有关,仓猝反手拉住朵儿的双手,“小公子如何了?”
“别再跟来。”肃华说完,便又顾自向前走了,留下一句“记得吃药”,随风飘了过来。苏缨晓得他的气性,也不敢再追上去,从怀中摸出阿谁小药盒,翻开盒盖,拿出一粒,吃了,嘴里溢出淡淡的桂花糕的香气。
“小公子……小公子他……”朵儿故作惶恐,谁不知这个繁花小筑里,媛娘最是心疼小公子。只要说小公子有事,媛娘必定慌乱。
“不要?”肃华摊开一只手,淡淡的看着他,等着他,“还来。”
“小公子他……哎呀,来不及细说了,媛女人还是亲身去小公子的住处看一眼吧,如果晚了可就……”
“除非甚么?”
肃华说完,便不作声了,氛围一下子又沉闷了起来。苏缨听他的语气便晓得他是有些活力了,便又找了个话头与他说道,“你方才说,陌衿很奇特?”
苏缨底子不睬会他的否定,持续道,“阿肃!你的身子受不得寒气,下次别再到这地牢里来炼药,实在要炼,就差你新收的阿谁门徒来,不也是一样的。”
苏缨便不敢作声了,一向冷静的想着要如何样向他解释,他才会解气。
两人走到岔道口儿,肃华也不等苏缨,回身向另一条路去,“我回药庐。”
“不是。”
“不一样。”
苏缨追上去,与他并排而行,“你但是得知那王爷邀我去桃花坞,便特地到这阴冷的地牢里,守了一天一夜,为我制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