寄完信后,陌衿便出了驿站,绕到东街的晚市去买了些干果小饼之类的,忽而在贩子里见到有卖柿子饼的,她便买了两个,也放到袋子里去,转回了芙蓉楼。
那是她打扮成了阿爹身边的一个副将,是男儿装束,那七皇子恰好一眼就认出她是个女儿身,对她非常感兴趣,一向追着她追了好久。反倒是送到他面前的那些个环肥燕瘦的女子,他一个也瞧不上,碰也未曾碰过一下。
偶然候醉与不醉,是看民气的表情,如果不想醉,再来十坛子酒都不会让他有一丝醉意,如果想醉,一坛女儿红便充足了。
慕容慎重的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字的对她承诺道,“小衿,我不会骗你。”
这个七皇子,陌衿也是见过一两面的,约莫是在四五年前,夏国和燕国还是盟国干系时,呼延大帝曾带了几个皇子来燕国做客,当时候她便跟着阿爹进宫去赴过宴请,在那宴席的间歇,正巧与几个皇子打过照面。
她点头,“那也没干系”。
“你想要我醉吗?”他发笑,“我的酒品可不好。”
每小我都有一些偏疼和不喜的食品,慕容最不爱的便是柿子饼,但陌衿恰好很喜好柿子饼,他悄悄点头,把她的手推了归去,“你吃吧。”
也不晓得这封信,能不能到沈叔手上,她只是期盼着,阿爹在天之灵保佑沈叔看到这封信,她有很多事,只能拜托给沈叔去做。
听了这番话,陌衿心想,常夫人仿佛不是那么体味女儿,常思乐在吸引同性方面的手腕,也算是很多了,不过要让七皇子那样的人对她感兴趣,确切是还差的远。
“你尝一尝,真的很好吃。”
“……”
慕容忽而一笑,“你要我醉了,本来是要探我的底。你的心机那么深,我是不是该担忧本身了?”
慕容便提起面前的酒壶,将内里的酒水一饮而尽,又再叫小二送来了一坛陈年的女儿红,拍开酒封,抬头喝完了。
慕容接过她手里的酒壶,“你已经喝了很多,不能再倒了。”
“女人请说。”
“酒后吐真言呢,你莫非不晓得么?”她诘问道。
她在他的唇上极快的亲了一下,“我当然不会跟你去死,我会活得好好的,将你的那一份也活够。”她忽而感觉不敷,伸出双手来端住他的脸,深深的吻上他的唇,吻了好久才放开,坐回椅子上去,指着他的脸笑道,“你的神采猎奇特。”
“景桓。”
陌衿的眸中一片失落,她垂下双眸,问他,“方才你醉酒时,说了鬼面。你认得鬼面尊者?”
陌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住,她将双手负在背后,呵呵的笑了起来,“你是问,如果有一天你死了,我会不会难过得也不想活了?”
“你说了不算。”她摇点头,看向窗外,不再说话。
陌衿将阿谁柿子饼吃了,把那包零嘴丢给他,“这些你留着吃吧。”
“我也将为人母,多少能了解夫人的表情。”陌衿悄悄抚摩小腹,“夫人也晓得,我是个青楼出身的女子,原本身子就不易受孕,我与夫君结婚三年,好不轻易才有了第一个孩子。”
“耳朵不吃你做的食品了,外头有人豢养它了,你难过么?”她呵呵的笑了起来,伸手端住红红的面庞,“如果有一天,外头有人把我也娶走了,你会难过么?”
这些事,天然是不能对她说的。
同为女人,常夫人也能明白她的辛苦,“我当年怀上思乐时,也是经历了一场凄苦,几乎滑胎,幸亏这孩子命硬,撑了过来,以是我才如此疼惜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