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衿惊醒过来,一睁眼,便见全部屋子火光翻涌,浓烟滚滚,炽热的烟尘全堵在喉咙里,咳也咳不出,叫人堵塞。她的第一反应是低头去看怀中的瑾袖,瑾袖还睡着,全没有醒来的意义。她想唤醒瑾袖,却发明喉咙被锁住一样,发不出任何声音,身材也生硬了普通,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。
“小衿?醒了吗?”
陌衿悄悄点头,“你……是谁?这是……那里?觞月居可另有别的人受伤?”
“我想去看看她。”
“不可。”慕容一口回绝,“你只顾着别人,只好我来顾你。”他知她不断念,便又一字一字的对她说了一遍,“我不准你去。”
她能听到门外人声喧闹,很多人都在叫唤她出来,也有撞门的声音,但是繁花小筑里样样东西都是经心炮制,这门也相称健壮,门栓又粗又重,那里那么轻易撞开。
眼看火势烧得越来越大,陌衿急得满身都被汗湿透了,那烟雾很快就迷住了她的双眼,烧得她的眼睛好痛。
只是不幸怀中的瑾袖,不过才十四岁,本该是豆蔻韶华,大好光阴,却白白搭上了一条性命。
慕容微微俯身,将脸放入她的双手中。陌衿的手指止不住颤抖起来,悄悄掠过他的眉毛、眼角、鼻梁、双颊、嘴唇,这是一张表面清楚,光亮夸姣的面庞。
陌衿的心脏俄然砰砰跳了起来,他的语气,听起来是指责,却实在是心疼。这类熟谙的感受,像极了……像极了……师兄!
正这么想着,如梦境普通,黑暗中升起一团亮光,渐渐化作师兄的背影,他走在一条狭小的月光普通的巷子上,走得好快,陌衿一起跑着,在前面追他,一遍一遍的呼喊:“师兄!师兄等等我,我是阿容啊!师兄莫非不认得阿容了吗?”
也对,师兄是在她的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的,尸身是她和师姐亲身放入棺椁中的,棺盖上的钉子还是她一颗一颗敲订死的。师兄死了,真的死了,人死又如何能够复活。能够是刚才阿谁梦境过分实在,一时候才会恍了神。
也不知睡了多久,俄然听得内里有人一边拍门一边大喊,“女人!女人快醒醒,着火啦!着火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