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云听对方自称“本王”,便知他就是魏国的靖南王元晟。两国联婚有一个不成文的端方,如果天子迎娶别国公主为后,应派宗室亲王驱逐。但怀瑾毕竟不是皇后,魏帝没派出亲王也不算失礼。
“将军请起,”怀瑾向四周张望,惊奇的问;“其别人呢,莫非我们只剩下这些人了?”
“魏国人会不会派救兵来,展将军都没有实足的掌控吧。”怀瑾打断他,冷道;“只怕还没到紫荆关,她的血就已经流干了。”
怀瑾将红叶扶上马车,邱嬷嬷从包裹里取出药瓶和纱布,取出一粒药丸让红叶服下,又拿起纱布和金疮药为她做了简朴的包扎。
展云面露难色;“可我们的人已经未几了,万一再有盗匪来,臣觉得还是赶路要紧,在入夜前到达紫荆关,或许救兵里也有太医……”
他看出公主已经下定决计要先医治侍女,再劝也是迟误时候,便叮咛保护去寻觅太医和药。
碎玉般冰冷磁性的声音传入车中,一字字落在她的心尖上。“公主,你还好么?”
“不……不会。”展云握住剑柄,目光如炬;“臣誓死庇护公主殿下。”
来不及想太多,他拔剑迎战,清楚地看到兵士持剑的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。几招下来,兵士的进犯越来越弱,手中的剑开端不稳,终究被一剑刺破喉咙,倒地身亡。
展云内心更加忸捏,他的官兵要有那受伤的侍女一半的虔诚,也不至于落到这不地步,公主差点遇害,也让魏国人白看了笑话。
就在这时,远处响起马蹄声,大地俄然震颤起来,远处,旗号飘荡,多量军队如同从天涯飘来的大片乌云,从天而降,携着排山倒海之势。
他便是振武将军展穆的弟弟,展云。
红叶扯动着嘴角,勉强对怀瑾笑了笑。从亲步队自从从金陵解缆,路上一向很顺利,直到间隔紫荆山不到五十里,竟劈面撞上一群看上去像匪贼的暴徒。军队被冲的七零八散,公主身边的保护死的死,逃的逃,红叶也被强盗刺伤。
大队人马敏捷赶到,旗号上一个巨大的“元”字随风展开,展云看着劈面身着玄色盔甲的俊朗少年,规矩地问;“展某奉天子之命护送和朔公主,中间是?”他看着劈面的少年,内心非常不悦,魏帝既然承诺联婚,却如此怠慢,就差将“不肯意”三个字写在脸上了,还真是矫情。
红叶的伤不算重。没过量久,远处又有马蹄声响起。怀瑾再度掀起窗纱,天涯的夕照已经完整没入山中,只见一个年青的将军带着几名保护正朝这边走来。年青人身着棕色铠甲,还带着头盔,铠甲上模糊可见斑斑血迹,一看就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。
“红叶受伤了,我去看看。”她对邱嬷嬷说完,提着裙子敏捷走上马车。邱嬷嬷也跟着她走了下去。
举目四望,视野所触及之处,再也找不到一个活人。车窗的帘子没有落下,窗口的和朔公主正看着她,“大人没事吧?”她体贴肠问,一双寒眸在越来越暗的光芒下,显得更加深不成测。
展云一怔,他在处理完盗匪后就忙着寻觅公主,哪还能顾得上太医。走了一起,四周除了他带着的保护,竟没有一个活着的人。“在盗匪呈现后,臣就没见到张太医……”
马车的窗纱在冷风的吹拂下荡着微微的波纹,内里的气象透过车窗只是一片片恍惚的影子,天下仿佛变得出奇的温馨,怀瑾阖上眼睛,心像猝不及防挨了重重一击。他不晓得马车里的人是她,但是他迟早会晓得的……
“不过公主放心,臣已经派人向紫荆关的魏军报讯了。这里离紫荆关不到五十里,魏军不会坐视不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