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冤枉啊,大人,冤枉啊!”
青禾县的县衙门口,集合着一群身穿戴破衣烂衫的人。
衙门二堂,黄知县穿戴一身绣着鹭鸶的青袍,背动手,在桌案前一圈又一圈,烦躁地的转来转去。
人在屋檐下,哪能不低头呢?
花鞭在张百六身边轻声先容道:“六爷,这家店虽说不大,但这道乳酿鱼锅倒是全城做得最正宗的一家了。取料用的是新鲜的鲤鱼,用黄酒浸渍,鲜而不腥。这汤底用的是鸡、鸭、肘、骨头、火腿、海米、干贝等等,小火煨烧,直至汤色浓白,味道醇香。您看看,这汤色乳白似奶,汤面乳黄似金。稠密、醇香,实在是上品啊!您无妨……尝尝看?”
鹤来居。
黄知县长叹一声,道:“去吧去吧,叫花鞭到我这儿来一下,我找他有些事情要说。”
花鞭一愣,随即笑道:“六爷,我的人手都已经派去衙门口了。我们占着事理,没来由打不赢这场官司。您放心,这口恶气,日落之前,必然帮您出洁净。不但要他黄知县低头,还得让黄塘阿谁不晓得天高地厚的家伙,好好的吃点儿苦头,长长记性!”
张百六的脑袋还是方向窗外,方才的先容也不晓得他是闻声了,还是没有闻声。
黄知县也就是被他气胡涂了,这才会顺手拿了这么个‘大范围杀伤性兵器’,劈脸盖脸的一顿打。
花鞭赶紧谢过张百六,走到劈面的位子上,谨慎翼翼的陪坐下。
次日凌晨,艳阳高照。
在吃过很多瘪以后,黄知县貌似是学乖了。
花鞭,北城三大红杆丐头之一。不说是在食品链顶端吧,也必定是处于上端的位置了。如许的人,如何能够是谁想见都能见获得的?
扼守在门外的衙役秉承着‘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’的态度,对门口的动乱视若无睹。
空位上,黄塘不情不肯地跪在地上。
也许是跪得膝盖疼的原因,他偷偷昂首看看老爹乌青的神采,抿抿嘴,悄悄地将重心换到了左腿。继而,不到半刻,又将换到左腿的重心挪到了右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