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泽不假思考的将纸包转手递给墨玉,四周环顾一番,指着中间的一棵万年古柏,道:“墨儿,你临时站到那边去,没我的号令,不要轻举妄动。”说完,又在柏树四周加注几道结界。
雨泽殿,君泽舒展眉头在折子堆里奋笔疾书,墨玉将研好的墨放在一旁,噼里啪啦剥好一把瓜子,边吃边落拓翻着戏本子。
朦昏黄胧中,感到到面前不善的目光,墨玉“腾”的站起,垂首道:“师,师父,您刚才叫我做甚么?”
水君张口接过,细细咀嚼咀嚼,伸手搂住她的腰,连连点头道:“合,合得很。”
君泽正欲发作,俄然感知西海的异动,放下折子,扯上她半幅水袖,认识迷蒙间,两人已经身处郁郁葱葱的山间。
西海,无垠的碧蓝镜面上,未漾一丝波澜,半空处彩云朵朵,一派平和的气象。
西海水君从结界中走出,面露难色,严峻问道:“敢问天帝,这钟内到底锁着何方崇高?怎会有如此执念,每隔五百年就要兴风作浪,现在,定海珠所剩无几,再这么闹下去,小神怕全部西海水族都要赔出来。”
水君接过一饮而尽,将她拉到本身腿上,眯起眼睛,殷殷道:“熙儿递上的酒,本君岂有不喝之理?”说罢,右手揽了她的腰肢,身子微微前倾,于她颈间悄悄吹了口气,两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。
颀长的男人一跃而下,乌黑色的长发用祥龙发簪绾住,额顶散下两绺长发落在身前,长眉入鬓,额心一枚红色龙形印记,宝蓝色的深瞳散出的光彩,足以令六合万物失容,鼻梁高挺,两片薄唇紧抿,弯起极其藐小的弧度,一袭棕色披风,身着暗红色金边长袍,流苏随风舞动,与纯白的镂空玉佩交汇作响。
百里舞苏冲她抬手表示噤声,自怀里取出一包东西递给他,淡然道:“前阵子没能插手册封大典,是我的不是,本日特地带了近期网罗来的好茶,还望天帝笑纳。”
现在,东皇钟团体闪现出敞亮的金色,周遭戾气渐盛,伴随嗡嗡的闷响,云浪翻滚,暴风带弯了树木,全部西海覆盖在一派鬼气阴沉当中。
“这叠折子批完了,将它们拿去传音阁,交给青玖。”半晌没有回应,昂首望去,发明她正拄着脸甜睡,话本一角感染的口水,阴干成波浪状,顿时满脸嫌弃,拿起桌角拭擦笔架的抹布,扔入铜盆内沾湿,在她嘴角蹭两下,又用力擦了擦她那方桌面,才肯干休。
“水君切勿过分烦忧,我既为天帝,便会失职尽责,保护四海八荒,此事我必然会寻得处理之法,你先归去吧。”君泽不紧不慢答道,送走水君,拍拍百里舞苏的肩膀,语带哀怨,“那边另有成山的折子,我也归去了,记得有空来雨泽殿做客。”说罢,带领墨玉飞上云头,回身御风拜别。
半晌,小娘子将目光移向殿中心热舞的仙姬,转头凝睇着他的脸,呵气如兰道:“君上,妾身明天安排的歌舞,可合您的情意?”
男人勾了勾嘴角,负手道:“君泽,雨泽殿住得可还风俗?”偏头看向他身边的女子,又道,“这位就是你新收的弟子?”
宫中,仙乐袅袅,西海水君正落拓偎在龙椅中,两个婢女站在身侧为他扇风,陪坐在水君中间的小娘子生得眉清目秀,她身着素色薄纱裙,小巧曲线若隐若现。芊芊玉指夹起一块糕点,向他嘴边送去,道:“君上,明天的糕点可合您的胃口?”
两人相互表示,双手合十,斯须间,君泽身周笼着红光,百里舞苏身周罩着蓝光。附属于仆人的两把神兵,玄冥、弑神两剑,一左一右悬停在大钟两侧。东皇钟爆出耀目红光,钟体放大数百倍,暴风囊括全部不周山,山体收回铮铮之音,仿佛无数厉鬼挣扎嘶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