曼贞将提亲的一个个挡归去,实在,她也明白,君婳在等一个真正与她相知相许的人。
曼贞怀胎玄月,早已经不再嗜睡,想找君婳谈天,却总捉不见她的影子。
因她人长的标致,很多买家都是为了一睹芳容而来,冷豪大族的布匹买卖红红火火,而她也被人公开称为“布女王”。
君婳坐在桌子中间托着下巴发楞,心道:这些官宦真是让人困扰呢,干吗要给我这么多钱啊,万一传出去了,影响布房的买卖该如何办?
“贞贞姐,你就再多留我两年嘛,我又没有喜好的人。”君婳从背后环住她的身子,声若蚊蝇。
灼灼芳华绽于青山碧水间,仿佛暮天时分的红色烟霞,横亘蜿蜒,花枝轻摆,暗香扑鼻。
“不可,我得奉告贞贞姐去。”想到这里,君婳从木凳上弹了起来,攥着金锭吃紧跑了出去,到了曼贞房门口,才缓下脚步,悄悄的叩门道:“贞贞姐,在么?”
“贞贞姐……”君婳抹了抹脸,深吸几口气,气味渐稳,薄唇轻启道:“方才县丞大人的管家来布房买布,拿了一匹云锦,竟然给了一个金锭,并且还不要我找钱。”说完,便把手中的金锭交予她。
自从曼贞有喜后,非常嗜睡,君婳不能如往昔那般缠着她说话了。
谁知那管家一起分花拂柳,头也不回,很快消逝在熙熙攘攘的阛阓当中。
将她置于塌上,又扯来被子盖得严严实实,差人叫来了冷大富,本身则跑到街上去唤大夫。
他指导她如何捕鱼,很快,她就满载而归。
君婳耳根一红,很久,才扭捏着点了点头。
君婳随大夫去回春堂抓药,不到半盏茶的工夫,便赶了返来,提着满满两手的大小纸包。
君婳紧紧抓着她的手,轻声叮咛道:“姐姐,今后可要多加谨慎了,明天你俄然晕倒,实在把我吓了一跳。”
“别乱来我,前些日子你还夜不归宿的,说,到底干吗去了。”曼贞佯装愤怒的拷问着她。
只见他四周走动,抬头半阖着眼,漫不经心的打量最上面的一排布料,半晌,指着一匹最素的云锦道:“就要这块。”
“我只要陪在贞贞姐身边。”君婳转而小扣她的后背,用心岔开话题:“如何样,我伎俩可有长进?”
“好吧,既然如此,那要重视安然啊。”冷大富含笑叮咛她。
“给你抓鱼,打野味儿去了呗。”君婳笑容如花。
胡大夫听脉以后,对冷大富拱手一揖,道:“恭喜,恭喜,夫人有喜了。”
君婳张着嘴巴,怔怔看着他,画中仙,应当也不过如此吧。只是,面前这个仙子,是个男人罢了。
说罢回身带着下人大步流星走出布房。
君婳把银子塞回他手里,笑道:“不就是鱼嘛,用不着买,我能够去河边抓两条来。”
“出去吧,门没锁。”一个轻柔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。
“这是功德啊,如何不奉告我呢。”曼贞和顺的摸着她那发烫的小脸。
“贞贞姐,你如何了?快醒醒。”两人笑闹之时,曼贞俄然晕厥倒地。
来选布料的是县丞家的人,领头的阿谁管家看起来很阴霾。
“许是你没碰到心动的人,一旦赶上,即便我各式禁止,怕是你也迫不及待要随人家跑了呢。”“姐姐,我很矜持的,哪有你说得那般不堪。”
管家摆摆手,惜字如金:“不必。”
一阵疾风吹过,桃林落英缤纷,漫天红雨,一名颀长的黑发男人自花海中安步而来,紧抿的双唇微微一勾,六合间便没了其他色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