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这些?”杜衡的大眼睛弯弯的眯了起来,“我如何感觉不止呢?”
“白芷?”杜衡有些欣喜,忙迎了出去。白芷明天穿了件青绿色的棉布竖条旗袍,又是一种翠绿的利落。见到杜衡已经热忱的拉上了手:“我可真的来找你了。”
杜衡把白芷迎到会客堂,叮咛双叶泡了带来的碧螺春:“凑乎着喝吧,前些时候他们送面料带了些明前的雀舌,被石南一气喝完了。”
杜衡的眉眼低下去,赵石南的眼神很专注的密意,一双眸子仿佛看不见底的深潭要把杜衡埋没,杜衡低低说着:“谁晓得。”说完从秋千上跳了下来,快步回了卧房。赵石南一脸笑意跟着出来。
杜衡忙说着:“喜好乐欢。我先做着尝尝。”赵石南常日也不在,白日对稿子恰好。从那些稿子里,还能看到很多之前看不到的新东西。
杜衡内心还只迷惑,能有多大?比扬州城的东关街广陵路还要大?倒是出来就愣住了。王府井大街两侧,东安市场,丹桂阛阓,中华阛阓,东观楼,看的杜衡目炫狼籍。而两侧另有无数条冷巷反正交叉,白芷指导着:“那边是电影院,那边是杂耍街,那头能穿到衣裳铺子----只要你想逛,半个月都逛不完的。”
白芷扑哧一声笑了:“能,做好了交给报社就行。准是赵石南使绊子。”
赵石南悄悄敲了下杜衡的额头:“就你机警。”继而深深看着杜衡,“不过是少年罅隙。现在我的心,你还不晓得?”
杜衡这才叹服,公然是老都城,气势够大。白芷拉着杜衡到了东安市场外的一家咖啡店里坐下,和办事生要了两杯,对杜衡笑道:“不过独一不好的处所,这里的咖啡馆只要这一家。这点就不如上海了。上海的西点铺,咖啡店到处都有,哪个银行商店的上面都是。”
杜衡早已心痒痒,却只微微抿唇轻笑:“我也想去看看你们的沙龙,就是有些不美意义。”又聊了半晌,杜衡出来换了件茜色的衣裙出来,白芷的神采顿了一下,但没说甚么,随即带着杜衡出去。
杜衡看着白芷,想了想,在扬州城的时候天然是闷的,不但闷还发急还焦灼更绝望;在北都城倒还好些,但也确切从早盼到晚,仿佛真的没甚么别的事可做。杜衡叹了口气:“闷也没体例,我不像你,出去不知做甚么。”
没几天,白芷带了几分样刊,杜衡用了半天查对了一番,有些字词拿不准的,白芷带了本字典给她,她学会了查阅后,又细细核了一次,并几处行话的弊端改了,交给白芷。第二天白芷就给她带了好动静,能够试用三个月,每月五个大洋。五个大洋,还不敷三尺成悦锦的钱。杜衡并不在乎钱多少,但这是她的开天辟地的第一份事情,意义很分歧。杜衡只要一样踌躇:“这活能不能在家里做?”
“我能行吗?”杜衡欣喜的有些不敢信赖。
“不会啊。那天和你聊,感受你也是读过书的。”白芷说着。
杜衡的内心又在翻滚,电影院,西点铺,银行---这些都是甚么?杜衡的脸有些微红:“今后你都带我去转转行吗?”
一主一仆正在屋里谈笑着,俄然有下人出去禀报:“有位白蜜斯来找少奶奶。”
杜衡坐在一边,听着她们聊着雪莱,叶芝,泰戈尔,满头的雾水,却也听的欢乐。这个天下,是她做梦都想不到,也进不去的。可现在,她就那么新鲜的坐在那边,听着另一个天下的故事。她几近要沉浸了。
双叶掩嘴笑着:“少奶奶是表情好,看甚么都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