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虚走了,留下青菀在倚云院,算是无依无靠。庙里的姑子们又起了怜悯之心,拿了热情来待她,不过当她是被净虚丢下的。暗下里说净虚攀着高枝儿了,“连门徒也不要,可见其人薄凉无情。这类人,再是佛法高深,又能有甚么大的作为?来日身后,不定能得个比她们还好的结局。”
净虚再看她两眼,晓得“毛手毛脚”这话满是遁词,她如果还算毛手毛脚的人,这世上也没有聪明的了。但净虚没有再细揪,这是青菀头一次提出不要跟着她,之前都是怕她甩下本身。可瞧见的,她真的不筹算进容府去。是以便不难为她了,自个儿拿上包裹,随那三个府上的奴婢出了寺庙,搭脚踩高凳上马车走了。
许礴跟在她身后,在走到门边的时候,俄然上来从前面抱住她。他胸膛丰富,度量暖和,把青菀圈了紧实。那下巴抵在她头侧,半晌又俯下来,埋到她肩窝里,而后在脸颊上亲了一下,说:“去吧,不必感觉亏欠,这是我志愿为你做的。”
青菀抿抿唇,没说话,净虚又道:“我不是傻子,天然就瞧得出来,你和他不普通。要说他会漫衍我们在军中的事情,那是混扯,他毫不做如许的事情。但究竟因着甚么,只要你本身晓得。你说六王爷不比他,却不知又躲他做甚么?”
青菀在倚云院日日做的事情就更简朴了, 净虚在的时候服侍净虚, 不时听她调派。她不在,她便跟着庙里其他姑子们一道儿打扫用斋,撞钟修行。而姑子们受了容家主子们的萧瑟,渐渐地对青菀也不冷不热起来。虽她没出甚么风头,到底出风头那人是她师父。内心有气没处宣泄,只能撒在青菀身上。
青菀低了一下头,如果只要容祁一人,约莫也能够不躲。反正容祁对她没有甚么特别的念想,和许礴对她不一样,便是常见也无妨,不会生出甚么荒唐事。顶多受他些美意,她本身内心备受折磨,但这些毕竟还是能受下的。
走到角门上,脸上热气方才散了大半。那才刚领她来王府的丫环,现时还等在门上。瞧她出来,天然拉她去坐马车,把她又给送归去。这回就坐一个车,那丫环便不时瞧她两眼。她家王爷特特叫个小尼姑去府上解梦,你说希奇不希奇么?况王爷还叮咛了,这事儿不得张扬,任谁那边也不能说去。
青菀面庞发红,心脏忍不住噗十足跳起来,向来也没有过的感受。之前许礴非礼她,挑起来的都是情-欲,今儿的却不是。她辩白不清是甚么,只红着脸“嗯”了一声,掰扯开他的胳膊,抬手开门吃紧去了。
许礴伸手去拎炕几上的茶吊子,倒杯热茶,往青菀手里送,“吃茶。”等青菀接下茶杯,再搁下茶吊子,说:“是你说的另一个可疑的人,香扇弄药材铺的老板。我派的人已经赶去了姑苏,才月余时候,应还没到。要查清药材铺里头的事情,还得些许光阴。”
玄音点头,“施主找贫尼甚么事?”
筹议好了,又去跟慧寂师父说一声,便出了寺庙跟这女施主上了马车。庙里的姑子们不知她是往王府去的,只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来请,便没说甚么。反正内心有些不是滋味,说很多了,显得忒吝啬,那里也不像个削发人。
青菀默声半晌,终究应了声“嗯”。
感觉这么测度不好,她又自我安抚,说这事儿难办,当时许礴还特地叮咛莫要生急,且耐烦等着。她又挤出些耐烦,这会儿便不盼着归去,想净虚再多留几日,她也好再等等许礴那边的动静。幸亏净虚也没有提归去的话,也瞧不出有归去的意义。她自也放心,只按下心机等王府那边的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