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会儿被他拎在马背上坐着的,是个小尼姑,瞧着约莫十四五的年纪,不知缘何还蓄着长发,应是代发修行。那长产生得极好,乌黑发亮,挂垂及腰,随风一鼓便会扫在他脸上。发尾上缭绕着淡淡的檀香,还掺有一股辨不清味道的诱人芳香,幽幽淡淡地带着些勾引的味道,在他鼻尖上打绕。
青菀侧头往林子看,瞧见枝杈间有灰羽鸟雀在跳动,目光一起顺畴昔,“寺里出了变故,香火难继,贫尼便随师父出来化缘历练。哪知亳州闹饥荒,荒民多落草为寇,便在此处遭了难。幸得施主相救,才免过这一劫。”
许礴听她这话,领悟那大尼姑原是她师父。既是如此,便没有放她往山上瞎寻摸的事理,因也没有要停的意义,只低头瞧了她发顶一眼,问她:“你师父是个和尚?”
福无双至祸不但行,怕甚么来甚么。青菀不再与许礴说话,对他也无甚多余兴趣,也并不问他名姓出身,只伸手捏着身前的马匹鬃毛。现下她满内心想的,都是待会儿看到了净虚师父,将以何种态度对她。净虚本就脾气孤傲,不染尘俗,此番受了这等欺侮,怕是活也不肯。如她那般洁身自好冰清玉洁之人,如何受得了这般屈辱?一清都一头撞死了,净虚能苟活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