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青藤门下 > 第13章 少年初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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亭儿打坐已有四月不足,期间从未间断,却始终寻不得半点门路,非常烦恼。

话说这日凌晨,窗外雨雪交集,阵阵寒意,文长按例晨起筹办打坐运气,却未曾听到亭儿小屋内传出任何声响,感到些许惊奇,觉得小儿贪睡,回身踱向小屋。

亭儿歇息了两日已然无碍,这日气候放晴,文长依例早早来到埋头崖打坐,不想亭儿却也跟来。

东侧乃是一处峭壁,孤松一颗眺望武当,文长常日无事便在此处扫出一方平石用以打坐习武,并取名“埋头崖”;西侧有一条缓径下山,常日里有人上山拜学来往均行于此。

带着很多的疑问,亭儿再一次来到埋头崖,现在文长已打坐好久,望了望初升的朝霞,亭儿轻舒一口气,谨慎的坐了下来。

待到三人赶到埋头崖,发明亭儿端坐崖前,身上已被雨水打湿,竟浑然不觉,口中念念有词,“乘骐骥以驰骋兮,来吾道夫先路……亦余心之所善兮,虽九死其犹未悔……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高低而求索……”

亭儿顾不得双飞的胶葛,只顾着自言自语,“方才是如何了,明显还在苦苦思考,感受刚过了一炷香的工夫,怎的就晌午了?”“徒弟是何时分开的?”“我仿似没有睡着,时候怎会过的如此之快?”“刚才在我体内活动的是何物?”

话说“七贤梦瑶”乃是文长西出函谷关之时,西域琴师秦曦相赠,此琴采天山胡杨古木、精炼陨铁成弦,可与操琴者情意想通,或谱出卓卓之音,或喧闹无章,表面平淡实则绝品,传闻只要“竹林七贤”中人方得天籁之音。

亭儿闻言大喜过望,仓促赶到徒弟身边,依样坐下。

恍忽间已是初冬,霜亦渐浓,山风萧索,还好月娘手巧,早早为世人备下冬衣。

“我小小年纪,常日里无任何烦心之事,该吃便吃得,该睡便睡得,为何另有放不下之事?”“徒弟说过,习武是为了行大善,我偷了东西,店家追着打我,徒弟与我素不了解却如亲人普通相待,又是为何?”“我习武是为了将曾接受过的欺负还返来还是为了别的?”“到底何为天道,为何要不忘初心?”

“打坐之法讲究身外无物、感知天然,呼吸之法讲究周天循环、无始无终,你需先试着参透此中事理。”文长闭目默念,呼吸涓滴没有颠簸。

悄悄间,一阵暖流垂垂的在关元集合,走中脘、紫宫,经天突中转神庭,俄而绕过甚顶,下风府,过神道、至阳、命门,归于阳关,浑身说不出的舒坦。

秦曦知文长是懂琴之人,待到文长抚出一曲《高山》,终究赞叹,没想到茫茫西沙之地竟能碰到红颜之音,两人且弹且歌,不觉七日已逝.

月娘可管不得这很多,仓猝脱下外套给亭儿披上,亭儿熬了半宿,本来就凭痴念撑着,这一惊但是不小,一头倒在月娘怀里,竟昏了畴昔。

文长知秦曦不是凡尘中人,不再勉强,决意东归,临别之际秦曦将琴相送,自此文长行走必带两物,一为“玄虹”,一为“七贤梦瑶”。

暖流周而复始,忽的天生第一道元气,在亭儿体内横冲直撞,仿佛想着要突破束缚普通,亭儿靠本能冒死的压抑,浑身颤抖,大汗淋漓。

无人怜取面前泪,回顾春在已成诗。

文长来到门前,轻推木门,竟然未栓,进屋环顾一圈,床上被子倒是整齐,独独不见了亭儿,看这景象应是半夜偷偷溜去,文长怕有不测,来不及细想,忙将月娘双飞唤出,分两路在山间呼喊寻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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