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之夜,京师奋威将军府前。
平生虽好江湖事,只待落入百姓家。
此次但是奉旨押镖,镖局高低深感任务严峻,倾巢而出,一起谨慎关照。
“两位皆是皇上的肱骨,眼下遇此大案,锦衣卫、东厂本应相互帮衬尽快查明本相,何来辩论?”说话的此人居于文官之首,并且坐着答话,约莫半百的年龄,身着斗牛麒麟袍、腰缠翡翠玉带、脚踩金丝软靴,手里还把玩着一串无价的小叶紫檀天珠,不是别人,益王朱翊鈏是也,虽说生于安徽凤阳,只因天子赏识,一向待在都城未去封地,上朝议事也常常在侧,足见地位非比平常。
茫茫深夜,街头喧哗了起来,世人高喊着“走水了,走水了!”火光以外,十数名东厂的锦衣官校簇拥着一辆马车遥遥相望。
“三娘,他们顿时就要入谷了,何时脱手?”说话的竟是蒙前人。
一彪人马缓缓而来,约莫三两百人,个个持剑立刀,面色严峻,皆为蒙前人打扮,步队中间夹着两辆马车,马车被青布遮得严严实实,所载之物不得而知。
说话间,步队后侧赶上来一匹青鬃大马,顿时之人铜铃大眼、双眉直竖,一看便知是个暴脾气,离得老远便闻声他大喊,“我说唐老豪杰,怎的又停下了,莫非又碰到歹人了?”声如洪钟,直震的边上的人马瑟瑟一抖,此人恰是名将呼延赞以后,大明奋威将军呼延庆。
“恩!益王言之有理!两位爱卿不要争了,如许吧,锦衣卫、东厂共办此案,谁先擒得贼首,朕有重赏!都下去吧。”跟着京师戒严,鸡飞狗跳、酷刑鞭挞自不必说。
“爱卿呐,朕没有见怪你的意义,起来吧。”言罢一挥龙袍,“倒是此等大案,还需你锦衣卫操心,朕要你旬日以内擒得贼首,以安民气,可否?”
威宇镖局立于山西大同,行镖所执“義”字乃是前任浙江总督胡宗宪亲书,以表扬其在东南抗倭中多次卖力官银押运而不取分毫,感其侠义。总镖头姓唐名榷,脾气豪放,二十年前与两个结义兄弟陆通、沈泰一起创了这镖局,因为薄利重义、扶困济贫,申明享誉周遭数十里,镖局的名号也逐步在江湖中站稳脚根,走南闯北多年,竟未曾折了一趟,就连天子老儿也有耳闻。
萧瑟秋风掩月明,不闻中秋踏歌声。
行至离谷口一箭之地,为首的三人齐齐勒马而立,左边一尖嘴猴腮之人稍稍上前,打眼远瞭,而后回身一揖,“大哥,火线便是西峡谷,谷后三里曰‘望风亭’,我等本日可于彼处安息,待明日一早快马加鞭,晌午前便可赶至嘉峪关。”说话的便是威宇镖局的二当家陆通。
翌日凌晨,大明乾清宫内,万历天子可贵出来与众大臣见上一面,未等群臣发话,本身拍案怒骂,“我堂堂大明京师、天子脚下,竟产生这等滔天大案,奋威将军府高低五十多条性命,瞬息间被这些乱臣贼子斩尽扑灭,这是在向朕请愿吗!”摆布文武皆伏地贴面,大气不敢多喘一口。
两个黑衣人面门而立,一动不动,边上躺着几名将军府的看门侍卫。身后乌黑的巷子里,亦不知藏着多少刀光剑影。门内还能模糊闻声歌舞之声,推杯换盏,好不热烈。
明,神宗万积年间。
比及皇上骂痛快了,但见锦衣卫批示使刘守有一撩披风,单膝点地,“此乃锦衣卫失策,惹圣心不顺,臣甘心领罪!”
次日傍晚,西峡谷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