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不想来那就滚出去!”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,氛围刹时凝固了很多,中年妇女赶紧抱紧了怀里的两个孩子,严峻的思虑着如何和缓一下氛围,免得触怒了这些人打将起来,几个月的店钱打了水漂。
“好了好了,别闹了,没看到有客人在吗?快回内堂打闹。”中年妇女就势要将二人推回内堂。
今我不乐,蟋蟀在房。
见有客人进店,赶快笑容迎了出来,“两位客长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?”
时无重至,华不再阳。
说着又是一通豪饮,回身从身边埋着的泥沙里顺手起出一柄宝剑,踉跄着想要帮着本身站起,试了两次毕竟还是放弃了。
本来来者竟是武当第三代掌门的上虚真人,百年前恰逢元末乱世,武当鼻祖张三丰本着济世救民之心在太岳开山立派,自命清虚真人,并凭着百岁之时自创的太极神功名震江湖,一时无二,后因厌倦江湖纷争升天四方,将武当拜托于二代掌门元虚真人。
人寿多少,逝如朝霜。
岂曰无感,忧为子忘。
来日苦短,去日苦长。
“上虚老弟的萧洒老夫佩服,怎奈平生所学若不播及先人、造福万民,实在遗憾,若无此挂,老夫恐已离世久已。”老者仍不甘心。
我酒既旨,我肴既臧。
“文长兄公然脾气中人,悲欢弹指间,令某佩服!火线不远即有堆栈,你我何不前去暂歇一晚,明天一早赶赴武当?”
“文长兄,你看如答应好,我武当西北五十里有一孤峰唤曰‘凤鸣’,环境甚是清幽,平时鲜有人至,峰顶有一草堂,乃是为记念嵇公叔夜所建,名‘一枝堂’,你便临时在此设馆授徒,一展平身所学,待到朝堂清平之时,入仕拜相、指导江山,岂不快哉!”
“老弟言之有理,你我速速前去!”
上虚真人一聊拂尘,走上前去将老者搀起,“文长兄,我知你恨志难平,气度沉闷,但你看这朝堂之上,哪个不是郎当猪狗、酒囊饭袋!以你这般心性,即便入的堂去,也不会有人助你完平生之愿,我看倒不如与我一起,饮朝露、憩寒霜、浪江北、蔑帝皇,这是多么的清闲欢愉!”
目睹宝剑要穿水而没,但听一声轻喝:“文长兄,你虽自号青藤先生,怎的此时却没了青藤的固执不平?莫要悲观,你若豹隐,我中原难道无人了,哈哈哈哈……”。
本来是一道长,看年纪四十高低,灰袍灰靴,脸孔俊朗,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豪气,半尺的垂须似是颠末经心的梳理,借着晚风肆意的荡着,与手里的拂尘呼应成趣。
老者闻声昂首,透过面前的污发,目光竟变得不幸了起来,叹一口气,“上虚老弟,你不问世事久已,安知老夫的痛苦啊!”
中年妇女闪出柜台,一把将男孩揽在怀里,顺手在其背上拍了一巴掌,嗔道:“南归,快把手里的纸鹤还给mm,不然今晚罚你立墙而睡!”
七年以后,初秋。
短歌可咏,长夜无荒。
文长见其郁郁寡欢,似有苦衷,刚要张口发问,此时打内堂闪出一男一女两个孩童,男的十三四岁,端倪俊朗,在前面边跑边回身冲前面做臭着鬼脸,前面的女孩小两三岁的模样,调皮敬爱,边追边喊:“娘亲,你看哥哥又欺负我!”
上虚真人应道:“掌柜的,先筹措些上等的斋饭,最紧急的是要有两坛好酒,再清算两间上房!今晚我二人若聊得鼓起还望莫要打搅!”
平生巧谄口腴多,休咎自招天不说。
掌柜的回身瞅了瞅这肮脏的老者,倒也未露鄙夷之色,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“两位稍等,我让人顿时筹办。”说罢便转回柜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