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秭归咬了咬牙,说道:“既然道长问及,我也不想坦白甚么。刚才门外来了一个老衲人和一个矮个子。那名矮个子我不晓得是谁,但是阿谁老衲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。”
另一名白衣女子点头道:“那如何行!老祖宗您一小我留在这里太伤害了,我等岂能舍您独活?”
坐在正中的老太太一按扶手,也站了起来。
清风脸上一红:“我们一别也有十来年没有见了。梅庄主的嘴上工夫还是一如往昔的了得啊。”
老太太咬了咬牙,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我留在这里,还能够拖住他一时半晌。”
姓梅的老太太长舒了一口气,然后缓缓坐到椅子上:“本来是清风道长,不晓得长前来所为何事?”
老太太看着跪了一地的女子,俄然抽出匕首横在脖子上,大声喝道:“蠢材,一群蠢材。我辛辛苦苦将尔等养大成人,就是让你们本日违逆老身不成?你们如果不走,我现在就死在你等的面前。”
来者恰是崆峒派清风道长刘经远。
清风不由得一惊,嘴上的胡子微微有些颤抖:“你看准了,真是达偍魔吗?”
老太太看着四周的女子,一脸不舍地说道:“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。你们都还年青,都还没有立室,没有享用过好日子。我现在不过是个糟老太婆,都一把年纪了,活不活又能如何。只要你们逃出去,找到阁主,他自当会好好安设尔等。将来你们若都能找个好人家嫁了,我死也就瞑目了。”说罢,两行老泪顺着尽是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。
老太太见蓝衣女子走进房门,仓猝问道:“梦蓝,他们走了?”
这位道人走到世人面前,一甩拂尘,打顿首说道:“梅庄主,可还记得贫道?”
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人,此人约莫六十多岁的年纪,面色微黄,皱纹堆磊。头上高挽道髻,一根竹簪别顶。宽袍大袖,气度非常。
清风面现难堪,讪讪说道:“刚才我拍门,你们都没有听到。我觉得出了甚么事,以是我才冒然进入。看到你们如此喧哗,不知为何?”
智空千恩万谢以后,双手接过,回身带着邱寅涛分开了大门。
梦蓝悄悄跪在老太太的面前,已是泣不成声。但她还是刚毅地摇了点头,说道:“老祖宗不走,梦蓝宁死不走。”
清风沉默半晌,说道:“不可,此事不当。我看如许好了。你带着她们走吧。我在这里抵挡一阵。”
“唉,这是干甚么啊!”上房外一个白叟的声声响起。
梦蓝神采大惊失容,说道:“那我们该如何办?”
梅秭归苦笑一声,说道:“我是个山野村妇,没甚么寻求,只求身边的这些人能够平安然安。倒是清风道长,闲云野鹤,四周浪荡,好不欢愉。”
清风迷惑地问道:“是谁?”
梅秭归嘲笑道:“清风道长来此,我想不是为来夸我的吧。”
其他女子也都接踵跪了下来,齐声说道:“老祖宗不走,我等宁死不走!”
清风点了点头,说道:“请讲。”
梅秭归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我已是快七十的人了,即使本日死在这凤凰山庄,也没有甚么遗憾。只是这么多的女娃子,我不能让她们落入达偍魔的魔掌。清风道长,你现在就带着她们跑吧。记着,必然要向西,把她们安然送到扬州城。”
清风摇了点头,说道:“梅庄主,我传闻五台山文殊院的智空大师已经失落了半年多了。方丈智真打发人到处清查智空大师的下落。手札也发到了崆峒山问道宫,故此我也晓得了此事。”
梅秭归一字一句说道:“达…偍…魔!”
众家女子皆是一惊,纷繁喊道:“老祖宗,不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