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清天之下 > 第二百零一章 负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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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慈焕道:“要不是,我也不敢轰动:只因明儿蒲月初三日,是我的生日,谁知老胡和老程他们,不知那边寻了来的:这么粗这么长粉脆的鲜藕,这么大的西瓜,这么长这么大的暹罗国进贡的灵柏香熏的暹罗猪、鱼。你说这四样礼品,可可贵不可贵?那鱼、猪不过贵而可贵,这藕和瓜亏他如何种出来的!我先贡献了母亲,赶着就给你们老太太、姨母送了些去。现在留了些,我要本身吃恐怕折福,左思右想除我以外惟你还配吃。以是特请你来。可巧唱曲儿的一个小子又来了,我和你乐一天何如?”

朱慈焕世人见他吃完了茶,都说道:“且退席,有话渐渐的说。”冯紫英传闻,便立起家来讲道:“论理,我该陪饮几杯才是,只是今儿有一件很要紧的事,归去还要见家父面回,实不敢领。”朱慈焕柳敬宣世人那边肯依,死拉着不放。冯紫英笑道:“这又奇了。你我这些年,那一回有这个事理的?实在不能服从。若必然叫我喝,拿大杯来,我领两杯就是了。”

正说着,小厮来回:“冯大爷来了。”柳敬宣便知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来了。朱慈焕等一齐都叫“快请”。说犹未了,只见冯紫英一起谈笑已出去了,世人忙起席让坐。冯紫英笑道:“好啊!也不出门了,在家里高乐罢。”柳敬宣朱慈焕都笑道:“一贯少会。老父执身上安好?”紫英答道:“家父倒也托庇安康。但迩来家母偶着了些风寒,不好了两天。”朱慈焕见他面上有些青伤,便笑道:“这脸上又和谁挥拳来,挂了幌子了?”冯紫英笑道:“从那一遭把仇都尉的儿子打伤了,我记了,再不活力,如何又挥拳?这脸上是前日打围,在铁网山叫兔鹘梢了一翅膀。”柳敬宣道:“几时的话?”紫英道:“三月二十八日去的,前儿也就返来了。”柳敬宣道:“怪道前儿初三四儿我在沈世兄家赴席不见你呢!我要问,不知如何忘了。单你去了,还是老父执也去了?”紫英道:“可不是家父去!我没法儿,去罢了。莫非我闲疯了,我们几小我吃酒听唱的不乐,寻阿谁忧?去?这一次,大不幸当中却有大幸。”

诸葛清琳坐在床上,一面抬手清算鬓发,一面笑向柳敬宣道:“人家睡觉,你出去做甚么?”柳敬宣见他星眼微饧,香腮带赤,不觉神魂早荡,一歪身坐在椅子上,笑道:“你才说甚么?”诸葛清琳道:“我没说甚么。”柳敬宣笑道:“给你个榧子吃呢!我都闻声了。”二人正说话,只见紫鹃出去,柳敬宣笑道:“紫鹃,把你们的好茶沏碗我喝。”紫鹃道:“我们那边有好的?要好的只好等袭人来。”诸葛清琳道:“别理他。你先给我舀水去罢。”紫鹃道:“他是客,天然先沏了茶来再舀水去。”说着,倒茶去了。柳敬宣笑道:“好丫头!‘若共你多情蜜斯同鸳帐,怎舍得叫你叠被铺床?’”诸葛清琳顿时急了,撂下脸来讲道:“你说甚么?”柳敬宣笑道:“我何尝说甚么?”诸葛清琳便哭道:“现在新兴的,外头听了村话来,也说给我听;看了混帐书,也拿我讽刺儿。我成了替爷们解闷儿的了。”一面哭,一面下床来,往外就走。柳敬宣心下慌了,忙赶上来讲:“好mm,我一时该死,你好歹别奉告去!我再敢说这些话,嘴上就长个疔,烂了舌头。”

正说着,只见袭人走来,说道:“快归去穿衣裳去罢,老爷叫你呢。”柳敬宣听了,不觉打了个焦雷普通,也顾不得别的,疾忙返来穿衣服。出园来,只见焙茗在二门前等着。柳敬宣问道:“你可晓得老爷叫我是为甚么?”焙茗道:“爷快出来罢,反恰是见去的,到那边就晓得了。”一面说,一面催着柳敬宣。转过大厅,柳敬宣内心还自猜疑,只听墙角边一阵呵呵大笑,转头见朱慈焕拍动手跳出来,笑道:“要不说姨夫叫你,你那边肯出来的这么快!”焙茗也笑着跪下了。柳敬宣怔了半天,方想过来,是朱慈焕哄出他来。朱慈焕赶紧打恭作揖赔不是,又求:“别难为了小子,都是我央及他去的。”柳敬宣也没法了,只好笑问道:“你哄我也罢了,如何说是老爷呢?我奉告姨娘去,评评这个理,可使得么?”朱慈焕忙道:“好兄弟,我原为求你快些出来,就忘了忌讳这句话,他日你要哄我,也说我父亲,就完了。”柳敬宣道:“嗳哟,更加的该死了。”又向焙茗道:“背叛杂种,还跪着做甚么?”焙茗赶紧叩首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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