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爷,如果您有甚么需求,尽管到前堂叮咛小人就是。看您也累了,小的就告别了。”
男人翻开房门,只见掌柜的站在门口,一脸笑容,身后站着两个伴计,都端着黑漆木盘。木盘内摆满了酒菜。
男人点了点头,然后迈步走进堆栈。这家堆栈高大宽广,确如店伴计所言,非常得气度。光是前堂就有三丈来高,内里人来人往,非常热烈。把门处设有一座柜台,柜台后站立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。此人一身土黄色长袍,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,手里翻着账簿,但两只眼睛却紧盯着从门外走出去的男人。
掌柜的脸上仍然带笑,说道:“客爷您必然饿了,一点情意不成敬意,还请笑纳。”
但近些年,康熙的眼神不是太得劲(老花眼),褡裢里老是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。但因为扬州下冰雹之时,慕容节烈救驾心切,底子没法顾及其他,厥后也不知那褡裢丢那里去了。
伴计将男人领到上房,推开房门,男人顿觉窗明几净、纤尘未染。外间屋正中摆着一张雕花的梨花木圆桌,四周摆着几把圈椅。桌上茶壶茶碗,一应俱全。里屋靠墙摆着一张木床,红色的幔帐低垂、内里的被褥都是极新的。床的劈面是一个一人高的双扇木柜。
男人点了点头。
男人一颗提着的心这才放下。男人沿途探听,终究在一家鹏远堆栈门前停下。门口的店伴计见有客人前来,仓猝笑容相迎:“叨教客长,您是要住店吧?”
梁九功从信笺中抽出信瓤,翻开畅读起来:“皇阿玛,儿臣自领兵征剿反贼以来,伤兵损将。至今惶恐,彻夜难眠。今再三考虑,心仍不甘。暂别几日,追剿逆贼。等儿臣抓住逆贼,再回京复命。纯悫拜上。”
掌柜的慨然一笑:“好的,客爷。那就定在西跨院的丁一号房间,您看如何?一会儿,我让伴计带您去瞧瞧。如果不对劲,还能够更调。我们这鹏远堆栈房间有的是,管保让您住着舒心。”
“快内里请!”男人仓猝相让。
男人朗声问道:“何人拍门?”
掌柜的命伴计将酒菜摆在圆桌之上,然后给两个伴计递了一个色彩。两名伴计识相地退了出去,然后将房门悄悄带好。
康熙听完,气得浑身栗抖。他在天井中来回踱着步子,好半天都未能停下。过了约莫半个时候,康熙一昂首,说道:“传朕的口旨,命四贝勒胤禛敏捷刺探纯悫公主的下落。那些四大山庄的人,有一个算一个,必须顿时寻觅公主殿下。不得违误!”
店伴计难堪地一笑:“客爷您往内里请,内里掌柜的会为您办理统统。”
内里传来掌柜的声音:“客爷,是我。可否便利让我进屋说话?”
掌柜的双眉一扬,轻声问道:“叨教客爷您贵姓高名啊?比来官府查得紧,还望客爷奉告小的,以便小的登记造册。”
男人笑了笑,说道:“就要一个单间,清净一些的就行。我只在此住一晚,明日就走。”
伴计打来净面水,漱口水。男人不慌不忙洗了脸,又漱了口。伴计将净面水与漱口水端出去倒掉,然后又将圆桌上的茶壶茶碗洗涮洁净,给男人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。
男人俄然仿佛想起了甚么,又仿佛在喃喃自语:“我的一名朋友说是将一件东西存放在了这里,也不晓得东西还不在。”
店伴计还想说下去,男人摆了摆手,表示他不要再讲了:“给我找一间洁净的房间便可,我就住一晚。马匹给我好好刷洗饮喂,明日我还要登程赶路。”说完,将马的缰绳递给店伴计。
伴计领命,笑容可掬地带着男人绕过两层院落,来到最后一道院子。这内里假山高耸,池水环抱。青竹迤逦、曲径通幽。再看那一排排的房屋碧瓦红墙、磨砖对缝、楼栏白璧、冷风习习,确切是个清净的好处所。只是男人见这里的房屋都空落落的,较着无人居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