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敬宣、楚敬连、霍真、赵雨杉他们谁都没有重视在离他们约莫五十步的一棵树后,一个身穿黄色僧袍的蒙面人已经悄悄地偷窥他们好久了。此人等柳敬宣走后,便顺着楚敬连逃离的方向跑了下去。但还未等他跑出半里多地,有一个灰袍老者挡在了黄袍人的面前:“高僧这是要去那里啊?”
达偍魔悄悄脱下僧帽,摘上面纱,暴露尽是疤痕的秃顶与狰狞的面庞,眸底透出两道森酷寒意,阴沉森地说道:“既知我名,就该逃得远远的。还敢在此大言欺人、号令老衲。”
灰袍老者一笑:“你想要找犬牙符?”
达偍魔冷冷说道:“我听闻犬牙符梅秭归有一枚,见深大师也有一枚,最后都落在了赫连擎天的手中。究竟是真是假,老衲至今未明。中间出言犬牙符落在云南大理苍山脚下,未免有些欺老衲无知了。”
只听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达偍魔的身子腾腾发展数步,他用紫金降魔杵的另一端抵在地上,方才稳住身躯。而灰袍老者只是发展了两步,双腿便已牢扎不动。
灰袍老者一笑说道:“犬牙符在云南大理苍山脚下。”
蒙面和尚冷冷说道:“你是何人,为何要挡住老衲的来路?”
楚敬连并不推让,双手接过银虹,还入鞘中。然后淡淡说道:“此剑我会将它放在江宁府的鹏远堆栈。将来如果你弃暗投明,不再做清廷的鹰犬,但愿你能重新拿起父亲的这把剑。”说完,翻身上马。
达偍魔摇了点头,寒声说道:“我此次来到中原,还未找到我要找的东西。岂能就此作罢?”
楚敬连沉吟半晌,点了点头:“大师说得在理,就依大师。”
柳敬宣和霍真道别,然后翻身上了战马,向东北方向而去。
达偍魔嘴角嘲笑,双手举起紫金降魔杵,直奔灰袍老者的咽喉。灰袍老者,左手重拂,紫金降魔杵闪着金色光芒的杵尖便被拨到了一边。达偍魔不由得心中大骇,仓猝出右掌排向灰袍老者的前心。灰袍老者抬起枯瘦无骨的右掌,轻飘飘地迎向达偍魔势大力沉的一击。
达偍魔眼中寒芒闪动,沉声说道:“中间究竟是谁?金刚伏魔神功竟然如此登峰造极。”
楚敬连想了想,说道:“那就有劳霍先生了。那其他世人就随我一同上路吧!”
世人纷繁拜别,只剩下楚敬连、赵雨杉、柳敬宣、霍真四人。
达偍魔将右手的紫金降魔杵悄悄提起,微微一笑说道:“那要看施主有没有这个本事了。”
话音刚落,只见灰袍老者如一阵秋风飘向达偍魔。
灰袍老者仰天哈哈大笑:“我不但晓得犬牙符,还晓得犬牙符的下落。”
智月禅师上前一步,说道:“阁主,老衲觉得不当。现在已天光大亮,官府必然在各个路口、关隘都设下关卡,严加盘问过往行人。我等一起走,未免过分显眼。不如大师就此散开,分头行走。比及阁主找到安然之所,我等再前去汇合。阁主觉得如何?”
霍真上前一步,躬身说道:“部属鄙人,守在此处策应匠神。阁主先走一步,这里交给部属,阁主尽管放心。我必然会带着洪梦奎安然逃离。”
灰袍老者并未答复蒙面和尚的题目,只是淡淡一笑:“达偍魔,我劝你还是早日分开中原膏壤,回奔西藏高原。那楚敬连你最好不要去招惹,不然性命难保!”
柳敬宣将银虹从地上拔出,用袖子悄悄擦了擦剑身的浮尘,递给楚敬连:“精华,银虹还是由你带在身边好了。”
达偍魔咬牙说道:“那楚敬连曾经设想害我。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,即便老衲放过他。他日这楚敬连一定会放过贫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