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瑞侧身笑道:“老爷不在家,书房每天锁着的,爷能够不消下来罢了。”柳敬宣笑道:“虽锁着,也要下来的。”钱启李贵等都笑道:“爷说的是.便托懒不下来,倘或遇见赖大爷林二爷,虽不好说爷,也劝两句.有的不是,都派在我们身上,又说我们不教爷礼了。”周瑞钱启便一向出角门来.
宋嬷嬷听了,只得出去唤了他母亲来,办理了他的东西,又来见纯悫等,说道:“女人们如何了,你侄女儿不好,你们教诲他,如何撵出去?也到底给我们留个脸儿。”纯悫道:“你这话只等柳敬宣来问他,与我们无干。”那媳妇嘲笑道:“我有胆量问他去!他那一件事不是听女人们的补救?他纵依了,女人们不依,也一定顶用.比如方才说话,虽是背后里,女人就直叫他的名字.在女人们就使得,在我们就成了野人了。”纯悫传闻,一焦炙红了脸,说道:“我叫了他的名字了,你在老太太跟前告我去,说我撒泼,也撵出我去。”
这里纯悫吃了药,仍不见病退,急的漫骂大夫,说:“只会哄人的钱,一剂好药也不给人吃。”麝月笑劝他道:“你太性急了,鄙谚说:'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怞丝.'又不是老君的灵药,那有如许灵药!你只静养几天,天然好了.你越急越动手。”纯悫又骂小丫头子们:“那边钻沙去了!瞅我病了,都大胆量走了.明儿我好了,一个一个的才揭你们的皮呢!“唬的小丫头子篆儿忙出去问:“女人何为么。”纯悫道:“别人都死绝了,就剩了你不成?“说着,只见坠儿也蹭了出去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