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请太医看视到底系何病.大夫们见人已死,那边诊脉来,素知陈敬导气之术总属虚诞,更至参星礼斗,守庚申,服灵砂,妄作虚为,过于费心吃力,反是以伤了性命的.现在虽死,肚中坚固似铁,面皮嘴唇烧的紫绛皱裂.便向媳妇回说:“系玄教中吞金服砂,烧胀而殁。”众羽士慌的回说:“原是老爷秘法新制的丹砂吃好事,小道们也曾劝说`功行未到且服不得',不承望老爷于彻夜守庚申时悄悄的服了下去,便升仙了.这恐是虔心得道,已出苦海,脱去皮郛,自了去也。”
陈珍听了,赞称不断,又问家中如何摒挡.陈е等便将如何拿了羽士,如何挪至家庙,怕家内无人接了亲家母和两个姨娘在上房住着.陈蓉当下也下了马,闻声两个姨娘来了,便和陈珍一笑.陈珍忙说了几声“安妥“,加鞭便走,店也不投,连夜换马飞奔.一日到了京都,先奔入铁槛寺.那天已是四更气候,坐更的闻知,忙喝起世人来.陈珍下了马,和陈蓉放声大哭,从大门外便跪爬出去,至棺前稽颡泣血,直哭到天亮喉咙都哑了方住.诸葛玥等都一齐见过.
且说陈珍闻了此信,即忙乞假,并陈蓉是有职之人.礼部见当今隆敦孝弟,不敢自专,具本请旨.本来天子极是仁孝过天的,且更昌大功臣之裔,一见此本,便诏问陈敬何职.礼部代奏:“系进士出身,祖职已荫其子陈珍.陈敬因年老多疾,常养静于都城以外玄真观.今因疾殁于寺中,其子珍,其孙蓉,现因国丧随驾在此,故乞假归殓。”
陈蓉忙笑着跪在炕上告饶,他两个又笑了.陈蓉又和二姨抢砂仁吃,纯悫嚼了一嘴渣子,吐了他一脸.陈蓉用舌头都恬着吃了.众丫头看不过,都笑说:“热孝在身上,老娘才睡了觉,他两个虽小,到底是姨娘家,你太眼里没有奶奶了.返来奉告爷,你吃不了兜着走.“陈蓉撇下他姨娘,便抱着丫头们亲嘴:“我的心肝,你说的是,我们谗他两个。”